&ldo;想见我?&rdo;本跟随他穿过中央庭院,走到另一端的一栋房子前。难道这里有他在那混沌无知的岁月中结识的故交?
&ldo;这里面。&rdo;罗伯斯上尉打开门,说道。这里显然是一间军官的住所,属于罗伯斯或是其他什么人。
本走进屋子,让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终于隐约分辨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形。他只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闪身躲过了女人手中左轮手枪射出的子弹。
若不是罗伯斯扑过去,按住她的手臂,她还会开枪。&ldo;阿尼塔,你个发疯的白痴!&rdo;他吼道,&ldo;你会把整个驻军部队都招来的!&rdo;
罗伯斯上尉从她手中夺过枪,冲出屋子,查看是否有人被枪声吸引过来。本从地上爬起来,仔细打量着这个刚才试图要他的命的女人。她与他年龄相仿‐‐大约三十或者三十一岁‐‐充满疲倦的双眼中流露出居住在密西西比河西岸多年的艰辛。
&ldo;我为何有此荣幸?&rdo;他轻声问道。
&ldo;我……你和他长得不像……&rdo;她脸上写满了迷惑与难以置信。
&ldo;像谁?&rdo;
&ldo;比利小子,&rdo;她轻声答道,&ldo;我听说他没死。我听说……你就是比利小子,从坟墓中爬了出来……&rdo;
本叹了口气,坐下来。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一样。都是一样的流言飞语。&ldo;我和比利小子长得很像吗?&rdo;他问她。
&ldo;不,不很像。你们的……脸一模一样,但是你比他更高更壮。&rdo;
&ldo;你认识他?&rdo;
她点点头。颔首的动作如此细微,他几乎没有察觉到。&ldo;九年以前,就在他死前。在新墨西哥的一个小镇上……&rdo;
&ldo;你以为我是他。你以为他还活着。&rdo;
这次的颔首坚定一些,&ldo;他们说他还活着。说他在边境,化名为本&iddot;斯诺。就是你。&rdo;
&ldo;这只能证明你不能完全相信你听到的东西,&rdo;他停下来,更加仔细地端详着她,&ldo;你是罗伯斯太太吗?&rdo;
&ldo;是的,&rdo;她答道,&ldo;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他是个好人,可是他不理解我。&rdo;
&ldo;比利理解你吗?&rdo;
那双眼忽闪几下,闭合了。&ldo;有时候。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眼睛睁开了,&ldo;你为什么来箭镞堡,斯诺先生?&rdo;
&ldo;我恐怕这是白来一趟。我偶然间得到一些情报,以为你们的指挥官会很感兴趣。我错了。&rdo;
他身后的门豁然洞开,罗伯斯上尉回来了。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ldo;天啊,阿尼塔‐‐野蛮人混进来杀了诺克斯上校……&rdo;
本听了他的话,并不像应有的那般吃惊。
纳瓦霍人[1]的骑兵们就在山上蓄势待发,那么他们其中某个人设法越过了箭镞堡的城墙,杀死了他们如此痛恨的一个人,也是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