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与小夭游走大荒,这名字听得愈发多了,慢慢也记到了。不过来清水镇之后却极少听过他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一个过客,谁承想他会变成这样子。
“瑶儿,他真的是被家人所害吗?”两姐妹经常关起房门说悄悄话,有什么说什么。
他身上的伤是真的,没有几年时间是折磨不成那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有所图谋,当时自己不一时心软,压根也不会救他。
洛愿摇了摇头,表示不敢肯定。“他那种身份高贵的人,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也害不了他。”
小夭想起外爷对母亲一族的诸般算计,血脉也抵不过利益。
“小夭,西炎王身处那个位置,他要的是宏图霸业,亲情不过是点缀。”
“可我们不一样,身处的位置不一样,要的东西也不一样,你要是愿意你可以做一辈子玟小六啊。”
普通人所求不过是三餐温饱,身体无虞,儿孙绕膝。他们不在乎王朝更迭,只在乎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瑶儿,如果真能当一辈子玟小六就好了。”
小夭倒在床上想起那身处赤地的母亲,那地方没人敢涉足,可她终归还是要去见她。想起玱玹,想起小时候一起在外祖母塌前的誓言---“一生一世,信任彼此,照顾彼此,永不背弃。”
洛愿瞧见小夭神游天外的样子,外壳再硬心也是软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救涂山璟了,要不然也不会经常问自己玱玹的近况。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小夭有小夭的人生,那她呢?她还能不能追回老哥与老爸,还能不能回到她那个温暖的家。小夭身边亲情淡薄,可她身边亲情浓厚到几百年还想着回家了,每天想着老哥与老爸的样子,担心自己忘却了。
时间不言语只会悄然流逝,慢慢过了大半年时间,小夭闲暇时间基本在做相柳要求的毒药,每次按时上交毒药,相柳倒是从来没为难过他们。
朝瑶说她偶尔会碰见相柳,说他除了嘴巴毒爱损她,也没有动过手。想起辰荣军军纪严明这点,小夭对于相柳的恐惧也没那么大了。
涂山璟身上该好的伤基本全好了,没好的地方那是她真治不好。重接的小腿骨导致他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他也并没有离去,选择留了下来。
某些地方的伤,好成什么样子那只有涂山璟自己知道,人家现在行动方便了,小夭也不可能在亲力亲为。
她暗中观察过他,他每日跟在自己身边并没有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接触的人也基本是周围熟悉的乡邻。瑶儿像是忘记他涂山璟的身份一样,每次十七哥,十七哥叫着。
在她与朝瑶的“蹂躏”下,他说话也多了起来,不再几个字几个字蹦了,偶尔也能说句完整的话。
现在十七的活是十七,她的活也归十七了,朝瑶原本也没活,天天忙着修炼与玩。因为十七的“贤惠”,她再也没有被老木用大木勺打过。
这晚,朝瑶难得坐在饭桌上陪着大家吃饭。起因是麻子竟敢藏私房钱,还让十七去隔壁百草堂找别人治腿。
十七沉默地把钱推回给麻子,下一秒这钱便被小夭夺走了,小夭刚准备带着大家大吃一顿,还没出门这钱又被朝瑶夺走了。
“一个个嫌弃我做饭难吃了!”
朝瑶把钱往怀里一揣,转身留下一道身影进了厨房。
留下外面一群人互相错愕地对视,麻子哀嚎着自己娶媳妇的私房钱,“六哥啊,你不管管瑶祖宗啊!”
“我在她面前有这本事吗?”小夭抠了抠后脑勺,尴尬转身回到前面药堂。
等到晚上吃饭时,大家才发现朝瑶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吃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钱不白拿你的。”洛愿给麻子夹了一块野鸡肉,示意他尝一尝。
麻子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起来,这一桌全是他的钱,少吃一口也亏。
小夭与串子当然也不客气,不甘下风,狼吞虎咽。老木边喝酒边瞧十七,正在思索时面前的碗里多了一块猪肉。
“老木,吃东西要专心。”
不吃东西的洛愿早把众人的神情,一览无余。瞧见十七哥那贵公子的吃相,这放在整个清水镇也是独一份,老木不怀疑才怪。
“瑶儿,你真是。”老木见朝瑶察觉到他心思,笑着打趣她两句也开始专心吃饭。朝瑶与小六应该也有所察觉,她们没有点破有她们道理,多思无益。
“十七哥,你尝尝这个,这个我放了辣椒。”
小夭听见朝瑶的话,瞧见她给十七夹的青菜叶。想起自己第一次吃辣椒的场景,眼中闪过狡黠,没有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