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低声问:“屋外没人吧?”
“有。”苏慕白有些头疼的说:“我是翻窗进来的。”
“为什么?”
“说来奇怪,我明明用过解药。”苏慕白指指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道:“用晚膳前我身上起了很多红疹,太医们忙活了半夜,后来自己下去了。”
“什么解药?”我迷糊着躺下,既然不能出去就再睡会儿吧。
“挨那一刀啊。”苏慕白倒是不客气,挨着我躺到我旁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脑子?张生的人善后时现的解药,太医试毒之后给我用了。”
“哦。”我有点心虚,还好他没怀疑我害他这么晚才休息。
“说起来,你不是会诊脉吗?”苏慕白把手腕塞到我手里:“这次来的太医我信不过。”
我本来背对着他,闻声只能转过身,迷迷糊糊的摁住他的手腕:“放松。”
苏慕白的呼吸渐渐平稳,我摸着他的脉。
两年前的伤还是伤到了他的根本,如今来看气血还是有些差,不过没有什么中毒迹象,只是有些疲劳,该休息了。
“你为什么会被李泉他们抓上山?”我知道他没睡,轻声问道:“以你的身手,被他们抓去实在牵强。”
“我买通了你那田二嫂,她家那矮子丈夫和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合伙演给你寨子里的人看的。”苏慕白居然还敢用武娘子的声音与我说话,气得我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他没躲,生生挨了我一脚。
“理由?”
“我说你曾经救过我家人,但我家人还是死于最近的一次流匪作乱,于是我被人卖到了青楼玩了命逃出来正被人追捕就遇上了他们。”苏慕白继续用武娘子的声音说着:“他们不带我走,我就死。”
“你怎么不去死!”我气结:“你想胡闹让宫里那群人陪你闹,他们只是平头百姓!”
“你不是说你要忍我?”
“我忍你,是因为我爹还有我吃着你官家的饭,他们没有!”我认真的盯着他:“苏慕白,你是太子,如果让人知道你男扮女装去风波寨住了大半年,还与一群草寇流氓互道兄弟,你猜御林军会不会为了你的名声放火烧山?”
苏慕白不再说话,良久只是问我一句:“回不去了,对吗?”
“回不去,大武已经死了。”
苏慕白点点头,继而追问道:“丧事哪天办?”
“我。”
“算了,不说了。”苏慕白看样子心情很差,抬手在我肩上打了一下,我就这样晕了过去。
果然上次是碰巧赶上他换面具吧,夜里把我打晕的人是他,我没做梦!
而我的意识没能支撑我提出疑问,就这样,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关于太子夜宿在我宅子里这事儿我爹是知情的,因为晨起时我这心疼儿子的爹上早朝前先来看我,已经目睹了太子穿戴好从我屋里出去的全过程。
他俩要一起上朝回禀关于黄金案的进展,估计很快就有新着落了。
只记得我爹说黄金走水路从扬州到了翩江山,打算继续沿河道入海,随季节性的一波浪直接漂流到梁国的一个海沟去,昨夜已经被御林军在入海前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