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贺寂州还熟睡着。
她轻手轻脚去楼下抱着那盆进了浴室,拔出整丛杜鹃花之后,开始一点点扒拉出泥土。直到发现有个白色的纸团。餐巾纸揉得皱巴巴的,还没展开暂且看不出来是个字。许懿闻了闻。
“怎么是血。”
她孕期对血腥味格外敏感。陆相挽从前孕期也是,所以她赌许懿会发现的。
她仔细摊开看。
是个浔字。
是凌夏浔的浔——
这。
许懿更加紧张,不知所以,只能赶紧倒出所有的泥土,扒出来所有的纸团。确保里头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她默读了一遍纸团上的字。
纸团拼起来的话是:告诉凌夏浔,我在北城西,白杜鹃花山后的楸树别墅,来找我。以及一串号码。
这是陆相挽那天晚上借着上卫生间的借口,躲在里头拿了金簪子戳破自己的食指指尖,一个字一个字写的。
“小挽怎么会向凌夏浔求救?”
许懿惊愣住。她读了好几遍话,没有其他的排列方式。
“怎么上个卫生间要这么久?”
外头突然响起贺寂州的声音。
许懿再来不及多想,把所有的泥土全部放进花盆里,埋好杜鹃花。最后将所有的纸团全部冲进马桶里。整理好洗手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洗干净自己的手。
贺寂州双手抱胸就倚靠在门口等着。
许懿一开门就见着他上下打量她。
“我脚麻了有点站不起来,怕万一摔倒就多坐了会,现在没事了。”
“我困了。”
许懿越过他往前走。
贺寂州还站在原地往卫生间里头打量,那盆花不仅突然被搬进了卫生间了,而且,花插的位置明显和抱回来的时候不一样。桌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薄薄的土屑。
贺寂州已经看穿了。他呵笑。
“你做什么把那盆花搬进去?”
许懿脚下立马定住。她转过来对上贺寂州打量的眼神,许懿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
“好歹也是小挽送的,我就突然想起来安置在卫生间比较好,早上起来洗漱能看见。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贺寂州轻轻点点头。嘴角咧着笑,光线不是很好,他眼里的嘲讽不是很明显。许懿以为自己蒙骗过去,想要转身走又被贺寂州打断。
“那,怎么不放在卧室里?”
他是故意调侃。
“卧室那么大,也不是总能看见。”
再这么问下去,她就无话可说了。
“我好困。可以去睡觉了吗?”
贺寂州下巴往房间指。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