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去拧瓶盖,结果使了半天劲儿都拧不开,她皱眉,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拿过了饮料,轻轻松松的就拧开了,又还给了她。姜咻接过饮料,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了傅湛汐那张总像是被阳光照耀着的、温柔的脸。“……”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傅湛汐穿着白色的运动衣,在姜咻面前单膝跪下,和她平视:“咻咻。”姜咻心里有点烦躁:“干什么?“篮球场里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了这边,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于是傅湛汐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咻咻,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了吗?”就这么一句话,却瞬间引爆了整个篮球场。从前?!什么从前?!难道说校草和这个新转学来的私生女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校草是眼瞎了吗?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丑逼?!姜咻白皙的手指瞬间扣紧了瓶子,她又听见了那些熟悉的、像是毒蛇吐信一般的议论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她身上咬一口,注入毒液,让她痛的泪流满面。她已经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了。姜咻的身体往座位里缩了缩,背脊微微弯曲,与腰部线条形成一个弧度——那是一个下意识的在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之中,保护自己的姿势。她垂着浓密的眼睫,不去看傅湛汐,声音也很轻:“我说过了,我本来也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傅湛汐眼睛里划过了一抹痛色。这两天他一直在酒精的麻痹中度过,他以前很少碰酒,酒量也不是很好。他知道醉生梦死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在酒精所编织的幻境里,姜咻和傅沉寒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那个会抿着嘴唇对他笑的柔软的小姑娘。清醒来自于母亲的一个耳光,窦珍瑞厉声问他:“傅湛汐!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女人把你自己的一辈子都毁了?!”傅湛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咻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姜咻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我就是那种人。”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傅湛汐,“你不要相信我了。”吃糖糖殷绯看看姜咻,又看看傅湛汐,再傻也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寻常了,她刚刚打算说点什么,忽然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住了姜咻的手腕,迫使她手掌摊开,姜咻迷茫的抬头,就看见秦映面无表情的把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了她掌心,看也没看傅湛汐一眼:“吃糖么?”姜咻垂下眼睫,点点头。秦映倏忽笑了,他这才慢悠悠的看向傅湛汐,脸上挂上了一点笑容,即便那笑容里面半点温度都没有:“傅少,球赛要开始了。”傅湛汐抿了抿唇,又深深地看了姜咻一眼,转身离开了。随着他回到赛场,整个篮球场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殷绯担忧的看着姜咻:“咻咻……你跟傅少?”姜咻勉强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解释她跟傅湛汐复杂的关系。秦映懒懒的靠在座位上,道:“不想说就不说。”姜咻摇摇头:“没什么不想说的,我以前跟他在同一个学校,也在同一个班级里,傅同学他对我很照顾。”秦映忽然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于是就情愫暗生了?”有些话在傅沉寒面前说不出来,但是在别人面前就好开口多了,姜咻苦笑了一下:“其实我现在想起来,当初对傅湛汐的喜欢,就好像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吧。”殷绯:“……咻咻你这比喻怎么这么魔性呢,还救命恩人。”姜咻无意多说以前的事,只好笑了笑。反正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在那张支票下变得遥不可及了。不知道怎么的,秦映那一向凉凉的眼睛里带了点儿温度,他又随意从口袋里抓了几颗糖放在姜咻白嫩的手心:“都给你。”姜咻:“……谢谢,但是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糖?低血糖吗?”秦映揶揄的一笑:“戒烟。”姜咻:“……”殷绯撇撇嘴:“我呢我呢?我没有吗?映哥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秦映瞥她一眼:“你多大了还要糖吃。”殷绯委屈:“那我跟咻咻同岁的啊!”秦映笑了:“胡说八道,人还有半年才正式满十八,还是个小孩子。”殷绯狐疑:“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聊天的时候听见的。”秦映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耳边绕了绕,做出了蜜蜂飞舞的样子:“打扰我睡觉。”殷绯:“……”闻细辛眼波一转,忽然问:“姜咻,你跟傅湛汐现在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