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摇头。
更私密的问题她问不出口,安常这性子更不会主动倾诉,她一口气哽在胸口,实在没忍住拿手捶了捶。
安常体贴,拿了瓶水给她。
她猛灌一大口才算把这口气顺过去,叫安常:“你跟我来。”
两人坐到沙发边,倪漫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和一把奔驰钥匙:“这是雪姐让我给你的。”
“什么意思?”
“雪姐说,她一向没空打理这房子,你住进来就好了,看着该添置什么就添置什么。还有常崽,除了罐头之外还要吃其他的,总不能一直花你的钱。另外雪姐太忙,回国时偶尔的开销估计也是你这边负责,她不想跟你分得太清楚,你平时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也用这张卡就好。”
“卡里的钱没了雪姐会随时存进去,密码是xxxxxx,你记得转到你自己卡里,平时扫码才方便。”
安常一向情绪不外显,只是说:“不用。”
“其实雪姐能考虑到这些,我还挺意外的。”倪漫道:“你别多想,好多情侣谈恋爱也都是一起用钱的。”
安常想,是这样没错。
但她和南潇雪的收入差距实在太大,以至于现在给过来的这张卡多了另一重意味。
“还有车,”倪漫又道:“你上次开车去机场接雪姐,她特别开心,所以让我帮着给你挑了辆,我陪你多练练,你平时带步也方便。”
安常面色微沉。
倪漫:“等常崽再跑五分钟,你把它放回笼子,我就先走了?”
“嗯,麻烦你了,再见。”
倪漫走后,安常一个人仰靠在沙发上。
客厅里静得出奇,只有常崽不停踏过跑轮的声音。
对跟南潇雪在一起这件事,她做过很多的心理准备,比如南潇雪的名气、南潇雪的忙碌。
但当两人真正进入生活后,还是有些情况令她不适。
她以为住进南潇雪家,已经算克服巨大的心理障碍了。
然而此时茶几上一张银行卡、一把崭新的车钥匙反射着灯光,正闪闪发亮。
她叹了口气,扫视一圈周围——这样的房子、车子、银行卡,好像真的已跟她在宁乡一季梅雨里、静静踏过石板路的日子,离得很远很远了。
暂且把不想看见的东西收进抽屉,安常走到跑轮边,捞起常崽放回笼子。
没想到她还没缩手,常崽趁她不备,狠狠咬了一口。
“啊!”安常吃痛:“你咬我干嘛?”
常崽圆圆的小黑眼瞪着她。
如果它会人类的语言,它一定要跟安常说:终究是我这只小雪貂扛下了所有!
算上今天,我总共替你跑了多少圈滚轮了!
安常不知道这些,看着手上被咬出血的伤口,又不能对一只雪貂发火,拿手机给附近诊所打电话:“你好,请问被雪貂咬了要打狂犬疫苗么?”
“要啊,就算被人咬了也要打狂犬疫苗。”
“你们那儿能打么?”
“不能,你得去……”对方报了个电话给她:“你先打过去咨询下有没有疫苗。”
“谢谢。”
所幸那家医院有货,安常赶过去,处理伤口、打疫苗。
回到家,查了会儿文物相关的资料,准备取一套睡衣去洗澡。
拉开衣柜门,南潇雪的各色旗袍整整齐齐挂在一侧,衣柜的另一半则显得空荡荡。
这衣柜太大了,而安常衣服很少,连带着文秀英寄给她的冬装一起挂进去,仍显得寂寥。
洗完澡靠在床头发呆,忽地收到一通微信电话。
南潇雪应该在忙京都的舞台,她猜是毛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