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一袭墨色旗袍窈窕,说话间总怕安常听不清似的。
明明墨一般的颜色衬得她矜雅如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却肯软下腰肢来凑到安常耳边讲话:“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你,以为会等到录制的时候。”
她凑得不算近,气息却往安常耳廓上拂:“我是很晚才知道,参加这节目的选手里,居然有你。”
是冬日里的春风,不存在的奇迹,配着她些微拖长的语调,搔得人心里痒痒的。
安常后腰也跟着痒,手腕也跟着痒,浑身不对劲。
南潇雪见她仍是发愣,好似又挑了下唇,直起腰。
如果走廊有工作人员路过,看见她俩一定觉得这两人不熟,隔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距离。
没人知道南潇雪一只脚往前迈,轻轻抵住安常的鞋尖。
“选手不是下午过来开会么?你怎么现在在这?”
“我没接到改时间的通知。”
“噢。”
又来了,那种些微拖长的语调,像逗人。
好在南潇雪没再继续这一话题:“走,带你吃饭去。”
“不去。”
“你们开会要等到下午两点,你不饿吗?”
“不饿。”
南潇雪笑了声,理了理旗袍下摆,踱到安常身边坐下。
“那继续画吧。”
“什么?”
“你画的我不就是这个角度么?我的侧脸。”
“噢,对。”
安常画的是她记忆中的南潇雪。
而那些记忆来自片场,她总是坐在小凳上掩藏于人群后,偷偷望向南潇雪的侧颜。
安常快速的扭头看了眼,又垂眸盯着自己的素描本。
问南潇雪:“你不去吃饭么?”
“我也不饿。”南潇雪双手交叠在膝头:“你画你的吧,不着急。”
安常拿起笔。
笔尖沙沙擦过纸面。
“哎。”
“怎么?”
“你都不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