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闲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当夜,江闲赠完谢九霄玄清花钱离开后,谢九霄攥着玄清花钱睡着了。
翌日,夕阳西下,他离开仙观,从后山摘了两个桃子,找了条河,用清水洗干净。
他坐在仙观的门框上,等着江闲的到来。
可他等到太阳彻底落了山,桃子上的水滴都干了,依然没等到江闲。
谢九霄放心不下,他把两颗桃子放在仙观的贡台上,乘着月色,出门去寻江闲了。
江闲不可能不来看他,他们明明约定好了。
江闲不会违约,不会丢下他。
谢九霄在后山找了一圈,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他在一处山洞前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血腥味充斥满他整个鼻腔,有雨水冲刷仍是洗不去刺鼻的血腥味。
他在闻到血腥味后,心脏狂跳,觉情况不妙,视线移动,血腥味的来源是山洞之中。
嗅着混杂着泥土雨水的血腥味,谢九霄一步一步走进阴暗潮湿的山洞之中,山洞里面挡雨,倒没有雨水渗进来。
借着月色,谢九霄看到地上蔓延的鲜血,一滴一滴,拖了一地,蔓延至山洞深处。
像是有人受了伤,拖着受伤的身体进入山洞而留下的血迹。
山洞深处流淌着一条暗河,山洞之上开了个天洞,由上而下的雨水噼里啪啦地落在河面上,像一粒一粒圆滑剔透的珍珠滚落。
月色辉映,谢九霄看清河边。
冰冷的岩壁上靠着一人,那人捂着手臂,指尖染上了血,剑落在一旁,白色道袍在夜色中格外亮眼,鲜血顺着那人的小臂流到地上,堆积成小小的一摊。
江闲低垂着头,身上冷得像是被埋入了冰窖,浑身上下被冰块所覆盖,也因太冷了,皮肤冻得发白。
他已经感受不到手臂上鲜血流淌的痛楚了。
“仙君……”谢九霄一步一步走向江闲,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闲手臂上的伤。
江闲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受了伤,在此休整,若带着一身血回道观,被人撞见恐会暴露身份。
恰巧下了雨,雨天的泥地打滑,他为了不引起道观里的人慌乱,随意找了一处山洞,打算在山洞将就一晚。
江闲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靠近,知道有人来了。
他听到了谢九霄用微不可觉的声音地叫他,是谢九霄来了。
江闲抬起头,他脸上有一道血痕,血迹干涸,他扯着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想像从前那样伸手去摸谢九霄的头,安抚谢九霄,让谢九霄不必心慌。
可他四肢已被寒冷冻得麻木,起身都成了难事。
他轻叹了口气,后脑勺靠在身后的岩壁上,故作轻松地看向朝他走来的谢九霄道:“这么晚了,外面还下了雨,怎么不在仙观里躲雨?”
谢九霄不语,走到江闲的身侧,单膝跪地,抬起江闲的手,江闲指尖都是凉的,泛着如雪一般的白,一整条手臂上面明晃晃的五道划痕,是被魔族用利爪抓出来的伤,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