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我还没洗。”
池棠又闻了闻自己的手,再闻闻手臂,皱眉道:“你让他们再抬一桶进来,我还要洗一次!”
末了歪着脑袋看青衣,忽然嘻嘻一笑,道:“再抬两桶进来,我们一起洗!”
青衣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了。
池棠在后面探头看了一会儿,心中暗暗称奇。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吗?青衣也跟太子殿下一样,不红脸光红耳朵的?
……
池长庭刚把自己收拾好,就听说李俨来了,忙起身迎出。
匆匆一礼,开口便问:“阿棠说姚十一有意将臣引至山神庙,魏王的出现是巧合吗?”
李俨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昨夜陛下遇刺,赵王、蜀王、魏王及梁王分四个方向追缉刺客,梁王西,赵王南,魏王东,蜀王北!”
池长庭眉头一皱,道:“姚十一原本同臣约在玉华山西的一个驿站,后来临时改了南面的山神庙,可无论哪一个,都跟魏王无关。”
搜捕刺客,而后发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池长庭。
“魏王说他在东面搜捕无果,猜想刺客与劫匪可能都是姚氏余孽,就想去西面看看,途径山神庙。”李俨道。
池长庭眉心不展:“殿下以为几分可信?”
李俨摇头:“不知。”
没有人能证明苏瑾就是姚十一,也没有人能证明刺杀皇帝的刺客就是姚氏余孽。
她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用阿棠要挟他自投罗网,要的肯定是他的命;其二,万一没有成功杀死他,也可以诬陷他为刺客同党。
姚十一想的应该是将这个把柄送到赵王手里,但最后是梁王选择了西面,由此可见,梁王和赵王与姚十一应该都没有约定。
也许是姚十一一厢情愿想把梁王摘出来,结果来收场的却是魏王。
皇子之中,蜀王和魏王都没什么势力,也不争权夺利,遇到这样的事,对魏王来说也很烫手。
所以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在姚十一的预料中?
思索良久无果,池长庭只好放下,又问:“那些人都灭口了?”
李俨又摇头:“剩了一个秦归,自呈偶然撞见歹人挟持阿棠,便被捉了同行,还因此断了一指,魏王信了,将他带走了。”
池长庭心中一惊:“断了一指?”
李俨“嗯”了一声,道:“他以琴入翰林待诏,断指则断其仕途,不可能出自自愿,也就不由得人不信!”
池长庭沉默片刻,道:“姚十一曾以断指要挟臣,臣起初还以为是……”
李俨也沉默了,心里似被火烤着一样。
找到她的是朱弦,护着她的是池长庭,替她断指的是秦归。
他什么也没做……
“听阿棠说,殿下今日本应被困宫中?”池长庭问道。
其实在看到太子殿下穿着便服,又没带太子亲卫没骑马时,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