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郗把手里的奥特曼放入收纳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明川。”
“嗯?”
“你在想什么,能告诉哥吗?”
纪明川手里停了动作,他低下头,看着收纳箱。
好一会儿纪明川都没有说话,纪言郗接着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哥的小破孩。”
纪明川的头久久没有抬起,直到一颗晶莹滴落,在地上晕开。纪明川没有动弹,尖锐的鼻酸也让他发不出声音。
纪言郗仰头靠在墙上,没再说什么,伸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顶。
大年三十这一天,小破孩的奥特曼专属收纳室落了锁,连同某个破碎的梦想也一并封存。
年初一,两兄弟去了墓园,纪言郗在下车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压着逃走的冲动带着纪明川走进墓园。
在即将走到墓碑前,纪明初突然停了下来,纪言郗也随即跟着停下来。他没有回头去看纪明川,他直到纪明川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一天,纪言郗不记得自己在墓园前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崩溃的纪明川带回家。
他只记得那一天雨很大,天很冷,他回家后独自去墓园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等到他等的人。
……
年后这段时间过得很快,纪明川去学校后,家里那一丁点温度迅速地淡去从而变得更加冷清,纪言郗在这份冷清中,等来了初夏。
今年没有反常的天气,燕子盘旋归来又离开,木棉花开得盛艳,栀子花清香满院。
在栀子花开的第一天,纪言郗在车门前脚抬起又放下,他在小刘的疑惑目光下,返回去,拿出手机,拍了那盆栀子花。
车上,他手指摩擦着那个似乎这辈子都再也不会有回应的头像,点了点,把图片发了过去,然后在一片前端缀着红的绿色里,留下了三个字:花开了。
这一年,纪言郗忙忙碌碌,本以为能解开的谜团兜兜转转又再次迷乱,他无从下手也没人能解,所以只能在这种忙碌中维持着原状。
他依旧每天去一次医院,不管多晚,也隔三岔五地去墓园。
此外,他也依旧每天在上前和下班后在那一片绿色里留下一条或者几条没有回应的消息。
第二年,在木棉花开败的时节,一款叫“未知名”的游戏悄然诞生,双人组队枪战游戏,值得一说的是,这枪不是各种炫酷的军械枪具,而是造型极其儿童化的各种玩具枪。
对,你没看错,就是玩具枪,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酷帅的游戏人物,手里揣着一把水枪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