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酽的房间和游觉陇挨着,离宋见青倒是很远。房间装潢很漂亮,地毯台灯都富有民族风情,薄纱帘外正是连绵不绝的山脉,环绕成圈。
它们在远方静静凝视,质朴,像是幅沉默庄严的画。
许久未见这样磅礴大气的自然景观,云酽不觉一愣,立在窗前看了许久。
回过神,他先是给白泽打了电话报平安。
白泽接的很快:“到地方了?”
“嗯,果然第一站就是来川西,”一缕风从窗口钻进来,云酽打了个喷嚏,“真的有点冷。”
说着他把电话点了免提,打开行李箱准备换件薄卫衣。
这厢的人不住数落又操心:“我说什么来着?就该听我的话嘛。”
他感到哪里不对劲,疑问道:“见到老师了么?怎么听你语气蔫蔫的?”
云酽换上厚实的衣服,感觉瞬间暖和不少。他更疑惑,总感觉身边的朋友都背着他偷偷进修了读心术。
他想起白泽一见到宋见青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每次提起来白泽都要不高兴。他决定撒个善良的谎言:“老师没来,但是老同学来了。”
他本意是提起游觉陇,转念一想,宋见青也是他同学,谎言更圆满了。
白泽没怀疑,替他高兴:“那也挺好的,你离开这几年也没时间和以前的朋友再聚。这朋友关系怎么样?”
一个不错,一个可能单方面不错,云酽腹诽道。白泽打心底的关心让他有些愧疚,支支吾吾道:“关系很不错,他对我很好。”
听他这么说,白泽彻底放下心来,有一种自家宠物被寄托在别人家依旧过得油光水滑的欣慰感:“你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闲聊几句挂断后,云酽才想起来自己没回白泽那条短信,忘了感谢他帮忙介绍张主任。
他又编辑了信息发过去。
过了几分钟白泽才回复:“张主任和我说起来的时候就很惋惜,他很肯定《蔷薇月令》这部片子,当年出了事没能上映,一延就是好几年,他不舍得好片子被埋没。”
怪不得,云酽想起上次与张主任见面时,他和善的态度让云酽没由来感到安心。
接下来聊天里白泽回复的速度很慢,估计是在忙,云酽没继续打扰他。
他打开旅行软件,开始搜索川西种种旅游攻略,还不知道节目组需要的效果是什么水平。他从没来过这里,很期待高原上的风光。
看着看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晚上七点钟工作人员敲响了门,告诉他马上要开始拍摄晚餐环节了。
他前额阵阵疼痛,浑身都绵软无力。他这才想起来,这里海拔三千多米,可能是高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