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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席砚卿一边拨通电话一边大步往山上跑。
不过,这电话不是打给池漾,而是打给另一个人。
万幸的是,电话那头很快就被人接起。
陆谨闻的“喂”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席砚卿急切到不行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池漾耳朵是不是受过伤?”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电话那端停顿了两秒,才响起陆谨闻的声音:“是。”
他刚想再问一句,席砚卿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得到答案后,席砚卿一边开着手电筒往山上走,一边给池漾打电话,因为他知道池漾的手机还在山上。
她虽然听不到,但是他可以听到,说不定能顺着手机找到她。
走到石桌附近的时候,席砚卿特意停顿了一会儿,一边打电话一边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结果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办法,他只好继续往山上走。
夜深人静的山路上,只有他脚步摩挲地面的声音。
他迫切地,想要捕捉到另一个声音,终归是一无所获。
走到池漾和他们分别的地点时,席砚卿再一次停顿。
按照孟仲季手机中的消息,池漾绝对不可能往山上走,那么只可能在山下。
可是,为什么一点声音和踪迹都没找到呢?
席砚卿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梳理线索。
最终决定,沿着刚才上来的路再走一遍。
只不过这次,他没再把手机放在耳边,而是任凭它一直响着,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界。
终于,在又一次快要到达石桌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很小,小到几不可闻,太容易让人忽略。
这也难怪,为什么刚才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一个接一个的大声喊着名字,本身就够喧闹了,怎么可能捕捉到这样细小的声音。
可是这声音实在是太小,难以辨明方位。
更何况,这声音不是手机铃声,而是震动模式。
席砚卿蹲下身来,把手电筒的光也关上,在这片极致的黑暗与安静中,找寻声源和光源。
片刻后,一阵微风起,卷起几片落叶,席砚卿眼尖地,看到一寸闪光。
他目测了一下,那是个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的沟壑。
顾不得刚下过雨,顾不得山路泥泞,顾不得地势陡峭,他一个大步就跳了下来,溅起满身的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