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回答?”
席砚卿想起那句让他印象深刻的话,忍不住笑了:“他说,你可别侮辱千年冰山了,千年冰山都没贺轻舟冷。”
贺轻舟:“”
参观完室内,两个人站在阳台上吹风。这套房子是一梯两户的户型,因此从这边阳台往左看,就是池漾那间房子的阳台。
席砚卿忍不住朝那边多看了两眼。
左边的阳台被玻璃窗封着,还拉着一层厚厚的窗帘,难以窥见内部构造。
也是,出差这么久,拉上窗帘才是正常的。
也是,出差这么久,着急去见某个人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儿,席砚卿双臂撑着栏杆,煞有介事地收回了目光。
贺轻舟站在他身侧,明显地感觉出他的不对劲:“你什么情况?你这状态不对啊,前几天跟催命鬼一样地催我,现在都完工了,你怎么这表情?你哪点不满意就直接说出来,我这个人,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这个人,但我非常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的作品!”
“没。”席砚卿语气淡淡。
说完,他忽然转过身,背靠上栏杆,舒展了一下肩颈,任凭夏夜晚风掠过耳畔。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漂泊在汪洋的一叶轻舟,在水势中忽左忽右,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落脚点。
却寻找不得。
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贺轻舟。
“戒了,”贺轻舟朝她摆摆手,“备孕呢。”
席砚卿敛眉一笑,心想这座千年冰山最终还是被小鱼儿暖化了。
紧跟着,他收回了本来准备点烟的手。
贺轻舟察觉出他兴致不高,知味地说:“你抽吧,没事儿,等会儿路上风一吹早就没味道了。”
席砚卿摇摇头:“我本来也不抽烟,只是偶尔。”
“那你今天是?”
“没事。”席砚卿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贺轻舟的手机响了,桑晚榆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贺轻舟说话的语调莫名就柔和了几许:“马上就回去。”
等他挂了电话,席砚卿才有些酸溜溜地说:“你秀恩爱的时候,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贺轻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语重心长道:“我说你可抓紧点吧,别我都当爹了,你还是个孤家寡人。”
席砚卿剜他一记眼刀。
“行了,”贺轻舟笑笑,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就先走了。”
出了门,贺轻舟站在走廊等电梯,余光一瞥,看到席砚卿正准备换鞋出来送他。知道他有洁癖,就这两步路就得换双鞋,连忙摆手道:“别出来了,齁费事的,这次太晚了,下次找个时间聚聚。”
席砚卿停下动作,改成倚在门边目送。
贺轻舟看着上行的层数,趁着等待的空隙,扭头对席砚卿说:“我也是真佩服你,这么多年就没一个入你眼的?说不近女色还真的一点都不近?这么清心寡欲,怎么?想当道德标兵?让别人夸你一句道德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