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扫了眼库里南后视镜的红丝带。
这辆车是配合今天婚礼准备的,江正诚为了哄小情人开心,还特意按照了九州的传统,搞了十几辆豪车迎亲。
江屿不喜欢这种乌沉沉的调子,更何况这车晦气,车主死了。他一把扯下红丝带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这车不要了。”
周强应了声,跟在他身后。
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汗味、刺鼻的血腥味、以及化学物质的气息。
穿过喧嚣的街区,江屿走到一个隐蔽小巷,最后在一扇铁门前停住。
周强上前敲击铁门,引发一阵回响。
里面的人警惕发问:“谁?”
“你爸爸。”周强嚣张回应。
门应声打开,江屿插着兜走进去。
门后是一条阴暗的地下通道,视线昏暗,楼梯陡峭且高,若稍不留神踩空摔下去,骨头都会摔断。
相较于外面的闷热,这里面凉爽潮湿,浓烟缭绕中,男男女女纠缠沉沦,情欲的浪潮难以自控,混乱的声音令人反胃。
江屿嫌弃地皱眉,手中的烟失去了吸引力,被他随意扔在了地上。
走到暗道处,空气才稍微好些。
看守的人刚解开锁链,江屿猛地一脚,将门重重踹开。
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污浊不堪,散落着各种不明物体,以及一个女人。
她遍体鳞伤,满目疮痍之下,连一寸完好的肌肤都难以寻觅,身下甚至还在流血。
此刻她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即便有人进来也无动于衷,似乎被折磨到身心麻木,只盼有人能杀了她。
江屿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邢珊。”
听到声音,女人瞳孔颤动,她努力想要起身,但疼痛和虚弱使其无法支撑,倒在了地上。
见状,江屿摆了摆手。
一旁周强忍着恶心,两指捏起角落污浊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江屿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语气平淡:“江正诚死了。”
闻言,邢珊瞬间瞪大了眼睛,费力地靠在墙边盯着眼前人。
看穿她的疑惑,江屿直言:“没错,我杀的。”
他稍作停顿,又纠正道:“哦不对,她杀的。”
邢珊诧异,“童颜?”
江屿笑着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不可能。”邢珊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可能?”江屿挑眉,“是她不敢违背组织的命令,还是她不舍得杀死自己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在此情境下,极具讽刺。
二十岁的女孩,怎么会爱上四十岁的男人。
或许会爱。
爱他的财富,爱他的权力。
刑珊回避他的目光,闭上双眼。她不愿看到眼前的恶魔,也不愿回答那些无脑且幼稚的问题。
然而江屿却走近几步,俯瞰之下,清楚地看见了女人身上的血痕。
“啧啧啧。”他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了。”
别人或许不明白,但周强深知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