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模有样的。
沈兆庭站着看了一会儿,有些失笑。
他是准备帮初宜整理的。
别看沈思行那个拽得劲儿劲儿的样,去年刚被送进正礼住宿的时候,连着给他爸打了一周的电话,只说要回家。
在沈兆庭的预设中,年纪相仿的初宜,估计也一样。
现在看来,初宜比沈思行独立得多。
他是被宠坏了,还是揍得少。
该办的都办好了,沈兆庭在微信上给他大哥交差,一边道:“我走了,小侄女,好好学习。”
初宜知道沈兆庭确实该走了,再留着也没什么事,道:“噢,好的,二叔路上小心。”
沈兆庭带上门的动作很轻,锁舌嘎达一声合上,初宜在自己刚铺好的床上坐了下来。
不过没多久,门又开了。
沈兆庭扛着一桶水进来,默了片刻,先把纯净水放到饮水机上,才走到初宜面前,单腿屈膝蹲下,好笑道:“怎么哭了?”
初宜根本没预料到这个场景,当即拿手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正在情绪上的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沈兆庭打算安慰她,但抬起手,想到初宜是小姑娘,找不到落点,只好又放下。
他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小时候大哥带他,是以武力镇压,他带小时候的沈思行也一样。
现在总不可能把初宜也打一顿,叫她别哭了吧。
这小孩一直都挺乖的,不像沈思行那么讨打。
……沈兆庭确实也为自己贫瘠的育儿观念感到惭愧。
好在,初宜也在非常努力地整理情绪。
她诚实地剖析自己,只是对新学校有些恐惧,没有别的问题,并且十分诚恳地让二叔离开,说她会自己调节。
听初宜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挺难得的。
一整个寒假,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
沈兆庭的印象里,她一直跟在书晴身边,像个小尾巴,没有书晴的时候,就更安静。
说到底,他跟初宜并不熟,见面不多,讲话更不多,遑论了解。
此刻能确定的,只有小女孩真的很尴尬,于是不再坚持,又讲了两句“别哭了”,离开了正礼的女生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