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牧失笑:“哪里像了?”
辛山竹指了指寥寥几笔勾勒的人,“眼睛像。”
柏君牧也不怎么看动画片,他对漫画也没什么了解,平时爱看一些地理书,郁闷了顶多写写口算题目,不像辛山竹什么都看,最爱看旅游的插画,实际上自己画得也不怎么样。
“哪里像了?”柏君牧指了指眼睛里的星星,“是不是太草率了?”
辛山竹倒在铺好的床上,他在这里长大,老房子的天花板都要定期维修,怕夏天的暴雨漏水。
一个夏天没回来,房子需要修的地方也挺多的,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转身朝柏君牧伸手:“我记得你的眼睛。”
“水下太安静了,你过来的时候像是……”
辛山竹想了想,说:“掉进银河的星星。”
这个形容太过童话,柏君牧抓住他的手,“别人画星星也不是这么画的吧?”
辛山竹的字写得不好看,偶尔柏君牧看他字还要学一学,被发现被瞪能笑半天。
很多人问柏君牧喜欢辛山竹什么,医院也有同事在聚餐的时候好奇地问起,年龄相仿的人也不太能接受小这么多的恋人。
世界上关于爱的解读有很多,关于不能爱的先决条件也不少,但那不是绝对规则。
柏君牧和辛山竹一起倒向竹床,灰色的麻布窗帘遮住窗外下午的阳光,竹叶仍然打在麻布上,像是纺织品的一个纹样。辛山竹在他身上留下永恒的纹样,是无条件的热忱。
柏君牧一开始拒绝,后来接受,最后笃定,之后也绝不会放手。
他爱眼前人仅此一份的纯真,辛山竹表面脆弱,实际上坚不可摧,最硬的石头砸在上面,也只会让石头粉身碎骨。他们在嘎吱作响的竹床上接吻,带过来的四件套还有公寓洗衣液的味道,辛山竹埋进柏君牧的胸膛,听对方的心跳,问柏君牧:“你昨天说的生日礼物,是真的吗?”
辛山竹明天才生日,今年是一年的倒数第二天,宗明诚正在自己全新的民宿大厅布置欢迎气氛。
受邀而来的宾客的车开在山道,池苑纶接到了池赦,他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礼盒,问:“这是给辛山竹准备的?”
男人点头,“你那老不死爷爷的一点心意。”
池苑纶问:“爷爷不会想让我哥也回去吧?”
穿着风格偏英伦的男人摇头,“他听说你爸还有一个儿子人都精神了。”
池赦声音低沉,说话带着嘲笑,“估计还能撑到过年,等着他咽气的人都快气死了吧。”
大伯语气轻松,“我名下的池家的产业也差不多都转给你了,明年开始你就自己努力吧。”
池苑纶早就怀疑池赦心里有人,但这些年他都没见过,忍不住问:“大伯,你急着甩给我是不是真的要去结婚了?”
池赦摇头:“在国内不结。”
换作之前池苑纶还要思考很久,这会福至心灵:“你不会喜欢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