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非要进去呢?”
孙达正想回道:那就必须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
“卓爷请司马总镖头进去。”是郭青。
司马超群一甩袖,看了一眼还弓着腰的孙达,哼一声走了进去。
吴婉亦讽刺的朝他笑了笑,跟着司马超群进去了,似乎这真的是他们的家,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家。
卓东来迎了出来,站在门口,迎着光。
司马超群敏锐地发现他似乎脸色比平日要苍白一些,要憔悴一些,但细看之下,又好像是错觉,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好。
“东来,你没事吧?”
“劳总镖头挂心,只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已不碍事了。”
“可有找大夫瞧过?”司马超群有些担心地问。
卓东来摇摇头,道:
“小病而已,何须兴师动众”
“是啊,卓爷这一病,手下人胆子都大了,连总镖头都敢拦。”吴婉阴阳怪气的说道。
卓东来不在意一笑,道:
“是属下虑事不周。”
“东来,别这么说,你我兄弟,何须在意这种小事?”
他进屋后仔细一看,发现先前果真不是错觉,卓东来眉眼间确实透着一股憔悴,这很罕见,想来他确实是病了。他安下心,忽然又有些高兴,这真不应该,一个好朋友病了他不感到担心反而开心,这难道本是不奇怪?可他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真的不用请大夫?”他挂上忧心的表情。
卓东来定定看着他,他们相交二十多年,他能从他每一个眼神的变化看出他内心的想法,他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察觉他此时的心情。所以他努力隐藏的喜悦他看得一清二楚,心底缓缓涌出一股悲凉。。。。。。。。。。曾经他就算对全天下都残忍,但对他司马超群的感情绝对是最真挚的。。。。。。。。。。。。。其实裂缝早已出现,只是一个视而不见,一个看见了,静静等它裂得更大。。。。。。。。。。。。
然后他移开眼神,假装没看见他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眼神,淡笑道:
“不过做了一个梦,有些累罢了。”
“梦?噩梦吗?”司马超群暗暗松了口气,很少有人能在卓东来的眼神下面不改色,曾经的他或许可以,但在后来卓东来越来越难以捉摸,越来越喜怒不辨,这个本事他就渐渐丧失了。
卓东来摇摇头,笑道:
“好梦,一个很好的梦,好的我几乎都不愿意醒过来了。”其实现在才是噩梦,一个他巴不得赶紧醒过来的噩梦。。。。。。。。。。。。或许等他再死一次,这个梦就醒了。。。。。。。。。。。
“东来你又怎么会是会被梦困住的人,醒了就不要在意吧。”司马超群一点也不怀疑他梦里有自己,从前卓东来生命中只要是美好的东西绝无例外是和司马超群有关的。可是这次,他错了,大错特错,因为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他想都想不到的变化。
“你们接下来要干嘛?”卓东来不在意一笑,岔开话题。
“要去看戏,那个戏班今天是最后一场了。”吴婉笑道,她一点也不希望司马超群再继续和卓东来待下去,事实上,她自己看到卓东来都会觉得恶心。
“哦,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卓东来似乎来了一丝兴趣。
吴婉脸色霎时变了,强笑道:
“还是不了吧,卓爷病还没好,还是不要出去吹风的好。”
“呆在屋里好久了,出去走走也好,免得骨头锈了。再说,今天的戏码我也很感兴趣。”依旧是优雅的语调,似乎一点没有察觉吴婉口气中的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