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施施愣了两秒,嘟囔:“人设就人设。”
“可是前年,”她没说哪年:“他发了单曲[别想一了百了],很好听。”
“那首歌对我很重要。”
闻言,纪斯年操作方向盘。
“斯年先生,请说。”车内音响响起AI女音。
“播放[别想一了百了]。”
接着奈施施听到熟悉的前奏,男音算不上有特点,但技巧极少,不澜不惊唱着:
“他离开了却散落四周”
“从此后”
“拂过你发梢的微风是他”
“使你御寒的毛衣是他”
“冬夜的壁炉火光是他”
“夏日的黄昏暴雨是他”
她空灵清澈的跟着哼吟:
——“他跳出了时间”
——“却无处不在”
歌曲结束,车内陷入安静。
“你看,追星也是有意义的。”女孩重新开口,鼻音重了很多。
纪斯年看到,她紧紧抿着嘴唇。
眼眶承载不住过量的泪水,所以那莹露一颗接着一颗溢出来,延着瓷白的小脸流到下巴,一滴、一滴没入衣服。
他抽出纸巾,塞到她小手的手心。
“中午见了老陆,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小姑娘乖顺的点头,揉揉鼻子:“该说说你了。”
纪斯年坦诚:“和你的世界不同。”
是了,她的世界都是小事。
喝酒了、脚破了、和老师同学吃饭了。
他的世界都是大事,他轻易决策她想象不出的巨大数额的生意,他动动手指就能影响某个行业的走势,他一句话可以颠覆在这座城叫的上名号的家族。
她最大的事,是妈妈决定送她这枚平安扣时,对设计师所说的话,和所有的表现。
他最小的事,就是现在,他要带她去做这件事。
他们之间的交集,如果画在具象的平面上,就是一个孤零零的点。
他信手拈来,就拯救了她的生活。
可他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的生活很单一,我这个人也很……枯燥。”
谁会觉得纪斯年的生活‘单一’呢?
奈施施嘴角向下扯,弧度不自然。
纪斯年有电话进来,他带着蓝牙耳机说外语,却不是英语,像是在谈公事。奈施施听不懂,睡意渐渐涌上来。
车辆匀速的轻微起伏停止,有人轻轻叫:“施施。”
她睁开眼,窗外景色不是城市,像是山里。
这儿的树木高大茂密地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