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成沉默了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她才如释重负。
他们将姚碧落葬在了后山,看着那块简陋的墓碑,她心中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这一生的亏欠何时才能还完,她也不知道,甚至有大半都是李弈朝替她还的,她真正弥补的亏欠似乎并没有多少。
这次,一并还了吧。
唐又蓉被带走,楚长安只身回了宫中,她在重华宫中还未待多久,下面的人就来找她。
“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楚长安没有任何震惊之色,但凡他们能这么顺利地出宫,且她也能毫无阻碍地回来就说明这件事有他的纵容。
意图自然也不难猜,无非就是想要以此来警戒她。
这样看她回来的是对的。
楚长安将短刃藏在了袖口,捋了捋袖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您请吧?陛下已经在议事厅久等了。”
她随着那人走到了议事厅,厅中除了楚修还有些下人,她走进去直接开口:“看来这个东西对父皇来说很是重要。”
楚修笑:“你看你我父女原本不用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如今可看清了?”
“早便看清了。”
从楚长安留下来的那几封信中,从她在掖庭暗无天日的五年里,没有个细节,每一个角落都不断提醒着她,她一个人活着两个人的。
“只要父皇放过唐又蓉,我甚至都能告诉父皇一些更要紧的东西。”
楚修闻言来了兴趣:“哦?”
楚长安起身,站得笔直:“我再嫁到澧国,也改变不了我是礎国人的事实,告诉您多一些又如何,当然,如果能换得更好的东西,自然是要掩盖一下。”
“说,朕答允你。”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您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你们都下去。”
待众人都下去,她才开口:“我并没有撒谎,那个信件以及它所在的地方我无一欺骗。”
“但他们没有找到。”
“父皇,我被关在掖庭八年,您是觉得您的守卫不利故意纵容我与外界勾连是吗?这么多年过去,我怎么可能知道它是否还在原处,我也不过是顺着记忆。”
楚长安的舅舅在她被关在掖庭的第一年就去世了,傅家大院也因此空了下来,这是昨晚她问唐禹成所得的信息,以至于傅氏药材后来被谁接管都不重要了。
“好,朕信你,你还要说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楚长安所说的另一个更让他好奇。
“澧国在两国交战的周围暗养了一批军队,我知道那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