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办事吗,妾这边可以自己安排。”
“夜色已深,我还能去哪?”
她忽然觉得自己多嘴了,瞥了他一眼:“殿下是愈发不害臊了。”
李弈朝见她整理衣物,心中却是涌上一股暖意,坐到了她身侧,与她一同整理起来。
“那药你喝了吗?”
她闻言一震,以为他是想要确认自己喝了那药,立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轻飘飘地开口:“喝了,殿下手中是妾的衣服,应该放在这边的箱子里。”
说罢她伸手等他将衣服递过来。
李弈朝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但可以确认的是,他并没有得到答案后的放心。
“为什么?”
楚长安直接从他手中将衣服拿了过来,笑道:“妾是信守承诺之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这些殿下应该比我清楚。”
他低头看了看空空的手掌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江子晋在门外叫李弈朝,他便直接起身要去书房。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楚长安的脸,试图能看出些什么,结果却是没有。
“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了。”
她温柔一笑:“嗯。”
李弈朝走后,楚长安像失了魂一般,整理衣物都有气无力。
交易是她要做的,人也是她自己要挽留的,此刻她有什么资格去反抗。
做人要知足,尤其她这条命本就是借来的。
楚长安也是没想到李弈朝一夜都没有回来,她早就习惯床榻上只有自己一人,所以到了清晨唐又蓉叫自己的时候才发觉身侧无人。
但用早膳的时候,李弈朝从府外回来。
楚长安知趣地没问昨晚他不在的事,只道:“殿下今日有什么安排?”
周县的天要更冷些,李弈朝已经穿上了斗篷,他将斗篷脱下,坐到位子上:“今日要审人。”
楚长安不语,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请求同去。
“你要去吗?”男人看向她,问道。
她欣喜,没察觉情绪也遗漏了半分。
“去吧,府中挺无趣的。”
她笑着将菜夹到了李弈朝的餐盘中。
“你惯会献殷勤,先用膳吧。”
被关押的人已经从狱中被转移到了戒律房,李弈朝到时狱卒直接引着他们去了那里。
还没到门口,一股潮湿的血腥就味道窜入楚长安的鼻息,她有些作呕。
李弈朝闻声步伐停了下来,皱眉看着她:“你别进去了。”
她赶紧挽上了他的胳膊,笑道:“没事!”
李弈朝看着自己被她缠上的手臂,没做声,继续向里走去。
“殿下,这人几番要寻死,我们才把他关到了戒律房。”
那人两只手被铁链绑在木架上,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想来这房中的血腥味都是他一人的。
李弈朝走上了那人面前的刑具台,拿起了一把已经沾了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