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应接不暇。
沈芳宁没有说话,她含着笑看着陈妈妈。陈妈妈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掖了掖额角不存在的汗珠。
常妈妈则在一旁小声说道:“奴婢记得,冶春院旁有一个水榭,表姑娘喜欢看莲花。若是能住到夏天,便有一池的白莲绽放,想来表姑娘一定喜欢。”
“对对对,那里原来叫清菡堂……平日里虽然少有人去,但是和冶春院挨得极近,两座院子中间单独有一个回廊。”陈妈妈倏地抬起来头,她十分热切地附和着常妈妈的话。
沈芳宁缓缓地说:“那就清菡堂吧,表妹和母亲多久未见,自然挨的近才好。”
接着她又问了许多关于于相宜的事情。陈妈妈一一都说了下去。
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人来住,从衣食住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要一一挑好。平日里清菡堂不常用,自然又是促两个丫鬟并上婆子连日整理。
好在清菡堂偶尔也有外客歇息在那儿,只是打扫一下屋子,换一些幔帐被褥等东西。
绕是如此,沈芳宁待在回事处也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看似简单的一两件事,偏偏要经手五六个人。
下午,傅老夫人又请她去冶春院喝茶。
沈芳宁到的时候,冯氏坐在一旁,傅老夫人正抱着傅莞,逗她笑呢。
她朝着傅老夫人纳了一个福,便有人搬来一个绣墩,在傅老夫人的下方。冯氏和傅老夫人都坐在炕上。
“弟妹来了。”冯氏的气色俨然好上不少,想必傅莞的病也除了让她浑身轻松,“快叫二婶母……”
傅莞生得跟个玉露团子似的,生过一场病后,再见到她只觉得又瘦了一点儿。她伸着手,挥了挥,“二婶母。”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甜到了沈芳宁心坎里去。
沈芳宁探过身伸出手,让傅莞的手指碰了碰她的手指,“莞姐儿真乖……”
“还是嫂嫂教导得好。”她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冯氏。
冯氏不动声色地说:“哪里,前两日喝药可把我头疼的,简直是混世魔王转世。”
大抵是傅莞的身体好了起来,她也面上轻松很多,说话也带着笑意。
傅莞显然不能明白冯氏话里的意思,但她外头看向沈芳宁的纽扣上的玉兔坠儿格外地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