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大夫人也就歇了这些心思。
此时一听二夫人所言,认为她这个人必然不会夸大其词,便先信了三分,“若真是如此,可借二弟妹吉言了。”
二夫人佯笑道:“哪里,朝廷里的事咱们妇人在深宅院里又不懂。我不过是听及二爷这么谈罢了。”
但大夫人却认定了二夫人的话,她只当二夫人是不乐意大房分了她的风头。
过了一会儿,沈萍兰也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湖蓝的妆花褙子,梳着随云髻,头上戴着珍珠头面,那珍珠粒粒圆润饱满、大小一致,雍容富贵得比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还耀眼。
“大姐姐。”沈芸月颇为羡慕地看了看沈萍兰头上的珍珠。
她可还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东西。
沈萍兰微微朝沈芸月瞥了一眼,沈芸月见了,不自觉地缩了缩头。
她轻讽地笑了笑,朝着老夫人行礼。老夫人立马虚扶起她,说道:“你姨娘还好吧……咱们祖孙毋须多礼。”
沈萍兰淡淡地说:“姨娘拉着我说了一会儿话,如今精神济头不大好便又睡着了——”
她顿了顿,看向沈芳宁说道:“三妹妹,给你赔罪了。”
原来沈萍兰的余姨娘在沈芳宁出嫁前就染了风寒,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好全,沈萍兰借着参加沈芳宁的婚事才来京城看她。
沈芳宁说道:“哪里,姐姐一片孝心,谁会怪罪?”
至少,她瞧着大夫人憋屈的神色也就心情畅快。
众人说了会儿话,便到中午了。沈家的几家远亲都已经回老家去了,佥事夫人知道傅正则要来,更是不顾沈若雪的心思,囫囵过去了一个理由,也没有来。
较之迎亲那日,便更冷清了。
沈老夫人似乎浑然不察,她笑道:“今就咱一家人,说话也自在些,热热闹闹的。”
场面话说得漂亮,似乎也能无视那些细节。
可沈芳宁只觉得寒心——她不是替她自己,而是替傅正则。
一顿饭用得不知所谓,沈大爷他们在外院用着饭,因此沈芳宁也没见着她。
用膳后,沈芳宁看见傅正则朝香禄院走来,隔着老远的距离,朝着他灿烂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