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秦妩脸上竟没有一点讶异之色。
“从未连过,又何谈断不断的呢!”
这便是不会回头了。裴容的舌尖抵着自己的后槽牙,他又问一遍,“当真要断?”
既已到了此种地步,索性讲话都讲个明白。秦妩直视着他,一双鹿眼,黑白分明。“当真要断!”
“到底因为什么?”
“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
“对!”秦妩直接打断了他,“你是说那日让我做妾的话只是玩笑。”
她目光炯炯,“可是只说一句玩笑这件事情就能过去了吗?裴小将军会拿圣上、父母、长公主讲玩笑话吗?”
不会的。
不只是因为这些人比她尊贵,更重要的是裴容本身没有尊重过她——
没有尊重。
所以她早已经拒绝过千百次的糖葫芦,裴容依旧会买。
没有尊重。
所以她必须在裴容压迫性的眼光中吃光那一只蟹黄包。
没有尊重。
所以裴容才会在挚友兄弟面前开让她做妾的玩笑!
可是连彼此尊重都没有了,那世人所追求的爱里又剩下些什么呢?
“将军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却实非是我的良配。”秦妩还想保持着体面,“还请将军另觅良缘。”
她收好了自己诵读的佛经,将一切都摆放整齐。
“从此天高水长,愿你我各有一方天地。”
去他娘的另觅良缘!
裴容拳头都紧了紧,刚想说些什么,就见——
动作轻柔连佛经都怕伤到的人,心却好像硬的可怕,“也是我多想了。”她微弯着嘴角,似笑非笑,“我们威名在外的春闺梦里人——裴小将军,不会还想要纠缠我吧?”
一句话堵得少年将军哑口无言。
“好好!”半晌,他才应声,“那在下也祝小娘子另得佳婿。”
这才是放屁的鬼话。
裴容紧抿着双唇,他多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