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能让自己多做准备,可既然确定了事件的起因,剩下的见招拆招就容易得多了。
不过目前唯一让应无尘不能确定的就是,陈含元到底是自发的,还是受人指使。
如果他是自发的,纯粹就想要恶心自己一次,那便不足为虑。毕竟因为卞城王的贸然出手,功曹司的其他几位主事,已经对陈含元颇有微词,再加上除了卞城王外,功曹司上面还有九位领导,其中就包括率先发难的二殿下楚江王。
所以,上面的几位领导互相斗法,陈含元现在是自顾不暇,所有不会在恶心自己这件事上,投入多少精力,这就意味着,后续将不再有手段和陷阱等着自己。
可要是受人指使,那就不会只是简单的针对林掌柜他们的铺子,毕竟相较于其他方面,几间铺子的收入,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所以,对林掌柜他们下手,是对方吹起的“集结号”,也是对方计划里的第一步,后面肯定也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既然如此,主舞台这边对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因为这边不仅人多且杂容易操作,而且一旦出了事情,造成的影响也将是其他方面无法比拟的。
应无尘现在只能赌,赌酆都大帝对地府局势的掌控力度,赌对方不敢在天庭、灵山的来宾面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毕竟要是真出了舞台事故,自己虽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肯定不会是第一责任人。否则对方要是真能狠下心来,自己这小身板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住的。
咚——
应无尘惊醒,赶忙收起乱糟糟的心思,看向舞台。
虽然他走神在想着别的事情,但好在刚才侯涵的表演进入高潮,所以大多数的动作都是是在原地进行,虽然也有闪转腾挪的时候,但其他负责打光的“灯光师”完全按照预先计划好的动作进行演练,所以并没有影响到舞台效果。
应无尘用力的捏紧了拳头,深吸几口气后就准备登台,因为侯涵的表演即将结束,此时正在做着收尾的动作。
可他刚踏上舞台,就发现了有些怪异。
之前为了能让各位演员在台上正确走位,所以他在舞台的地面上做了许多标记,如今借着台上仅有的几盏“聚光灯”,却一个标记都没看到。
看来,对方是趁着自己守在迎仙台无暇分身之时,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可现场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刚才在后台那么久,李白尼连提都没提过一句?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顾及那么多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应无尘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一步一步走向舞台,站定之后他寻找起周围的参照物,在确定了自己站位无误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准备开始今天的舞台表演。
不过他等了很久,那束笼罩侯涵的灯光仍旧没有熄灭,原本应该照向自己的光束也没有亮起,应无尘知道,这是对方后续的手段发动了。
他现在没有时间纠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以及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而是很迅速的就做出了应对。
“李白尼关闭台上的聚光阵,乐队做好准备。”应无尘透过传音阵,冷静的发布命令。
不用想,现在不仅是舞台外围的观众开始抱怨,就连玄光镜前面的观众,也不会安静的等待着。
毕竟对方设计这一连串的事故,可不仅仅是为了阻止晚宴的进行,所以他们肯定会在变故发生后,撺掇现场的百姓发生哗变。
一切也正如应无尘所料,外围观看表演的人群中,在舞台持续漆黑的时候,很快就跳出几个人来,三言两语就带动了群众的气氛。
“搞什么!老子花钱就是为了看这个黑了咕咚的舞台?”有人率先发难。
“不能,我听说应无尘最会搞什么噱头,这说不定就是他提前准备好的节目。”
“刚才不也黑了一阵,然后就是激烈的武术表演,说不定这次黑了这么久,表演更精彩呢。”有经验帝努力的分析着如今的情况。
“老子要看飘香阁、群玉院的小娘跳舞,不想看劳什子的男人耍花枪!”
“我看,应无尘也就是这几把刷子,现在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Rnm,退钱!”
······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喧闹了起来,现场顷刻间变得乱糟糟的。再加上夜幕的掩盖,所以有些人自然动起了歪心思。
就在这时,侯涵的那些把兄弟们、以及马面的几个朋友负责带领的治安巡逻小分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把几个试图偷东西的蝥贼给当场擒获。
这下可好,原本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家伙,一摸自己口袋发现银子不见了,瞬间就不淡定了——好么,盂兰盆节晚宴,竟然有人敢行此偷盗之事,这要不是被“好心的路人”给发现,自己的钱岂不是就白白被人给偷走了?
于是他们声讨那几个蝥贼时,自然就免不了喝骂以及动手动脚,拳打脚踢之间也就免不了波及到看戏的路人,然后现场很快就混乱起来。
眼见着混乱渐成鼎沸之势,舞台上终于起了变化,原本那些颇有怨言的路人也瞬间被吸引了目光,仔细的注视着舞台。
舞台这边响起了一段无意义但是节奏非常催人心弦的鼓点,与此同时原本漆黑的会场上空,也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大字,就在他们思索着这个字代表什么含义时,大字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字。
就这样,白色大字时而单独、时而成组、时而由大及小、时而由小及大的交替着闪烁出现,黑色的天幕配上白色的文字,再加上节奏清晰鼓点明快的配乐,组成了震撼人心的快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