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信满满地抬头看,想着这么为老板考虑的人应该值得一顿夸!
可下一秒,季尘就揣着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事,我确实很随便。”说着眉尾上扬,莫名有些痞气。
“”姜一柠乍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季尘稍顿,扯了下嘴角,“被同一个喝醉的女人抱过两次,还能是什么正经人。”
“”
行!这是连她也一起骂了!
姜一柠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自己就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一样,敢怒不敢言。
倏尔,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窘迫的氛围。季尘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了眼,眼神闪过一丝的犹疑,而后停顿了数秒才接起来。
“喂。”
姜一柠最近看了不少表演的课程,有讲台词的有讲肢体的,而感知别人情绪的获取途径有很多。比如言语、比如肢体动作、比如面部表情,这些都是非常浅显的,但对于季尘这种扑克脸、话又少显然没用。
还有一种是眼神,有人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表达一切不能用言语、行为表达的细微情绪。那要说此时此刻,姜一柠确实从他的眼睛里获得了情绪,某种隐晦而无法言明的酸涩感。
姜一柠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只看见季尘的眼神变得混沌、汹涌、最后又如一潭死水。
她内心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起,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的情绪价值正在影响她。
莫名也跟着揪着心。
落日残晖,悄悄坠入海底,夜幕降至。
良久,季尘背身面对观景玻璃窗。
电话在沉默中被挂断了,自始至终她都只听见了那一声“喂”。而再回想那一声,好像透着股骄傲的冷漠,但又有那么一丝卑微的期待。
姜一柠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笔直,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在放大。
空气里漂浮的灰尘、不知从哪钻进来的凉风、他淡淡的呼吸。
姜一柠抿唇,眼睫轻颤,“你还好吗?”
可好一会儿,窗前的身影也没说话。
那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让她不安。
他可能此刻不想被人打扰吧。
姜一柠这样想着,便说了句“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穿着粉色的毛绒拖鞋,“踢趿踢趿”的声音在廊道回响。刚走了两步,她就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抬起脚然后轻轻地落下,像羽毛落地那样,悄然无声。
倏忽,她顿感肩上一沉。
头顶灯光的漫反射将廊道照亮,高大的身影倾身覆盖,将她拢在一大片阴影之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