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的姿态和侵略性的眼神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该示弱时便示弱。
可心底那执念,却如磐石般岿然不动。
“如此说来,永宁侯府祠堂那场蹊跷大火,竟是出自你手?”
“就连剜肉取血救裴临允这场戏码,也是你精心设计,只为博得美名?”
“是也不是。”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荣妄失声道“老夫人,侯府种种皆是因果报应,其间牵扯甚深,恩怨纠葛盘根错节,与裴五姑娘实在无关。”
荣老夫人神色莫辨,默然不语。
裴桑枝唇角轻扬,掷地有声:“是我。”
“那一切皆是我的谋划。”
“我还不想死,我要活着。”
“既然他们不给我活路,我便自己挣出一条生路来。”
“他们要我死,我偏要活得比谁都好。”
“占了我身份的人尚且锦衣玉食,活的风生水起,我又为何要被逼去死。”
“我不甘,我偏要争。”
“争不一定能笑到最后,但不争一定会死。”
荣老夫人此番询问,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再做隐瞒,无异于是自取其辱。
荣妄的心高高悬起。
其实,倒也不必如此坦诚直白。
时间一点点流逝,荣妄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儿。
真真是折磨人啊。
“老夫人明鉴,裴五姑娘此举实属无奈。彼时处境,若不奋力自救,唯有坐以待毙;然寻常之法非但无济于事,反会雪上加霜。此中苦衷,还望老夫人体察。”
“依我之见,实在是情有可原。”
荣妄绞尽脑汁地替裴桑枝辩解。
荣老夫人觑了荣妄一眼:“妄哥儿,你先闭嘴。”
荣妄:闭嘴容易把心上人弄丢!
“老夫人,裴五姑娘如此行事,桩桩件件我都知晓。更有甚者,某些事情原是应我之请,她方才出手相助。若有过错,当归于我,还望老夫人莫要责怪于她。”
辩不清,那就大包大揽地将责任尽数揽下。
荣老夫人轻叹一声,无奈道:“若再聒噪不休,老身今日便缄口不言了。”
荣妄:……
荣妄眸色微沉,默默地向裴桑枝身侧靠近一步。
无需多言,行动便是最直白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