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久违地聊了天,俞知游心情很好,但结束聊天后他就和回归现实了一样。
不该这样的,这样不是越来越离不开吗。
俞知游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俞至枋那天说:“你这样,和妈妈越来越像了。”
他连皱眉都没有,看着哥哥说:“那我怎么办。”
他总是爱拿着那个旧手机看,俞至枋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让俞知游把手机给他,他出去找个店帮忙导出数据,如果俞知游实在不放心,跟着他出去也可以。
俞知游摇了摇头,他说:“我不想出去。”
“那就我去,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俞至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又拿起茶几上那个,“我只负责把手机给店里,你的东西不会看。”
俞至枋也确实办得很好,那些东西全部被放到了新手机上,俞知游突然觉得,这部手机现在终于是他的了。那个晚上他难得地开始期待睡觉,他想听听以前那些音频,那些陈向喧刚开始发送的音频。
虽然陈向喧现在还是会发,但他还是喜欢最开始的那些,可能是因为那些音频存在的时间最让他觉得快乐,只要听着,他就倍感踏实。
晚上他很早就洗了澡躺到床上,戴上耳机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就跟在做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一样。
琴声响起的时候眼眶也跟着发烫,本来是很欢快的调子,但他现在却只觉得难过。
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另一件,他将录音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仍是不困,他以为过了那个时间,困意就一定会到,结果那个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天亮,他也没能睡着一分钟。
陈向喧说他们的以后还很长,俞知游当时没有否定,他心里也这样认为,但他没办法再想象出来。
快到情人节的时候陈向喧说要去看电影,还是情人节当天下午的五点二十情侣专场,那部电影叫《游鱼》。俞知游在网上搜了好些,大家对这部的评价都是太悲情了,而且里面的雨下得让人头晕。
但陈向喧好像很想去。
他不敢说自己不想看,是因为他不想看下雨,因为他不想哭,因为他只想对陈向喧笑着。
可陈向喧想看。
于是他说:“真要看?你可别看哭。”
陈向喧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看,哭了也不怕,老公会帮我擦眼泪。
别说什么帮他擦眼泪了,俞知游现在看到这句话就已经快哭了,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他开始变得敏感,一点事情就会让他耿耿于怀,本来大条的神经就好像被重造一般——他现在越来越爱哭了。
情人节那天没有雨,一切应该都会是好的模样,不能说是最好,但至少会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天他听着录音睡着,虽然只睡了两个小时,但足够让他下午保持清醒。
他是将耳机和手机一起揣在口袋里的,在客厅的时候他想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有没有消息,耳机缠在上面碍事,他就想着干脆拔掉。
手跑得比脑子快,那一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不能拔,下一瞬间手已经办错了事——陈向喧的琴声被外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