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觉得奇怪,问道:“韬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
“没……没什么。”赵韬迅速站起来,朝两人做了个儿拜,“父亲母亲,孩儿退下了。”
韫和看着赵韬走出去,在门前止步,却又突然回头,喊道:“父亲”
赵君湲抬起头来,笑道:“怎么了?”
他嘴里嘟哝着,什么也没说出口,只道:“没事。”
等赵韬出去,赵君湲放下手里的笔,若有所思。其实他将才一直没有看进去,而是一直在等赵韬开口。
他想,赵韬还是那样内敛多思,满腹的心事不肯诉。
韫和明白他的忧虑,道:“他会长大的。”
赵君湲微微笑着,探手抚摸她的肚子,有些感叹,“等我回来。”
他让人唤赵韬去书房,问他是怎么想的。
没有母亲在,赵韬也不必藏着掖着,爽快地回道:“孩儿想随父亲出征。”
赵君湲自是不允,拍着案道:“胡闹,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先会逞能了。”
说罢关起门来狠狠地训了一顿,赵韬出来时垂头丧气,满腹委屈,韫和在外面听了一些内容,仔细想过,也不赞成他的幼稚想法。
她和儿子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若涉险,将置赵氏于何地。”
父母分别训了话,赵韬不禁羞愧,绝口不再提此事。
三月,赵君湲拔营出征,韫和安排众人撤离,茯姬嫤和由白僧虔转移西南,赵韬赵韧和薛嬷嬷往东南,迦南和永晋往春陵。为防不测,三路人马分头转移。
安排家眷出发后,韫和则由甲笙护送往渤京方向。
赵君湲自行军以来,运筹帷幄,事事谨慎,绝不敢疏忽大意,这次却因旧疾,不顾阻挠,执意兴兵南下。
韫和隐有担忧,被安置在隐蔽之处,消息闭塞,不知前方状况,更是整宿难睡。
不料真如她想,赵君湲伐崔于东地时果真遇上劲敌。崔庆之占据渤京后,唯恐不能克制来势汹汹的赵军,不顾梁国根基,暗中勾结吴王,大举兴兵。
吴国窥梁晋两地边境多时,时隔两年意欲再犯,崔庆之联手,许诺渤海两郡,他一口应诺,按计划行事,欲与崔军围堵赵军于紫石滩。
两军连续交战了三日,从卯时杀到申时,斩敌不计其数,然而寡不敌众,范承善所领赵军只能退入婺城中固守,困了半月城中粮草逐渐减少,人马困乏,一时斗志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