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这样。”他思忖了一会儿,摇头。
“我知道,”夏晰又笑笑,旋即无意识咬了咬唇,眼神变得怅惘,“并不全是这样。”
她也静静细想了一会儿,黑茸茸的眸子闪烁着微光。
“我好像在不经意之间把医生当作了一根救命稻草。”夏晰说。
秦冶侧过脸来,凝视着她,似有所触动。
“医生在有些时候,也把我当成了稻草吗?”夏晰问。
她转过去,与他对视。
“只是我不如医生这么好,”她颔首,惭愧地道,“没有能力拉医生一把,抱歉。”
秦冶沉默。
只在过了一刻,才说出一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你在为陆冕治疗吗?”夏晰却突兀地问出这个问题来,直让他惊讶又接迟疑了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是,”秦医生出乎意料承认了,“但具体的细节不能说,这属于病人的隐私。”
“噢。”应证了姜助理昨天的解释,夏晰释然。
她眼皮不觉落下,眸光汇聚某处,无所目的地沉浮着。
她听见自己问:“他严重吗?”
话问出口,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夏晰正困惑,又恍然顿悟:“这是隐私么?”
她看到秦冶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好。”她也点点头。
然后,说:“医生,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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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角落的保姆车前,姜助理轻手轻脚地探上脑袋,里面的人阖着眼,薄唇微启:“什么事?”
车门“骨碌碌”拉开,有东西塞入了手中。
“导演给的,陆先生。”
国内的剧组有不成文的规定,拍了死亡戏的演员,要发红包冲冲喜,数额多少不羁,主要图个吉利。
手里的这个倒是太厚了点儿。
陆冕睁开眼睛,看了看。
“那您先休息,我不打扰了。”姜助理便要离开,却被人叫住:“小姜。”
很意外,陆冕对着他笑了。
很久都不曾有过的笑容,只是分外短暂,只持续一秒,两秒,就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你去吧。”陆冕挥了挥手。
姜助理便挠着脑袋,一头雾水地下了车,关上门,留他一个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