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晰抬头看看他,他正往桌沿磕开一只白煮鸡蛋,动作漫不经心的:“上次是不是你喊牙疼?”
“我不是蛀牙,”夏晰有点无辜地纠正他的说法,“是长智齿了。”
她这么一说,自己想了起来,过了昨天的生日,她已经满二十五岁了。
为什么二十六岁的陆冕让人感觉好年轻好年轻,风华正茂,而她比他小一岁,反而会有一种危机感?夏晰睁大眼睛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一只手伸来,把她的下巴提过去:“让我看看。”
她没在状态,下意识就听了话,对着人把嘴张开。
“啊——”陆冕好像个真的牙科医生,仔细地扫视了一圈她的口腔,目光灼灼的。
她的牙齿洁白又整齐,糯糯的两排,甚至有点可爱,尤其是舌头软软地窝在牙床间微颤。
陆冕收回手后,她就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很莫名其妙地问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低下头,弯了眼,少见他这样乐不可支的样子。
“你笑什么呀?”夏晰还要懵懵地追问,手牵住他的袖子,看到他笑意反倒更深。
这时餐厅门敲了两下,一个手机被人递了进来。
“陆先生,电话。”
陆冕胡乱摸了一把她的脑袋,起身去拿,在夏晰的一阵失落中,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
接完了电话,陆冕直接上了楼。
夏晰跟过去,一直跟到房间里,见到他脱下浴衣,往身上套了t恤,顺手整理了一下行李箱。她挨着门框,问了一句:“你要走了吗?”
“嗯。”陆冕没回头,三两下套上了长裤,笔直的腿往旁边一跨,他从桌上拿下个什么放进箱子,“苏市有个活动,我得赶着过去。”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连饭都顾不上吃完。
夏晰没说什么,默默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他收拾着东西,无意间抓过桌上的一打剧本,顺手就拿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
“这是什么?”看清封面上的字,他才转过来,问她,“是你的呀?”
夏晰点点头。
“接戏了吗?”陆冕有略微的惊讶。说起来,夏晰也可以算得上半个圈中人,她是带着玩票性质参演过几部电影的,戏份不多,没激起什么水花。也有导演看好她,递来了橄榄枝,但电影拍摄周期动辄数月,这么长时间都不能与陆冕见面,她的考虑结果往往都是婉拒。
现在,她突然接了戏。陆冕随手翻了几页,看上面做的笔记,她接的还是女主角,以这份剧本的厚度,少说也要在组里待上半年。
陆冕有些不解,表面却还是装作随意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要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