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参将蹙眉,道:“那陛下呢”
卫玠侧了下身子,“长公主不比大周皇帝,说是见一见也无妨。”
陆参将微微颌首,卫玠将袖中的书信交于他,神色淡漠,“秘密传给清月城卫顼,叫他不必担忧陛下安危,推进下一个城池便是。”
陆参将不解,“您这是背离大周了?”
卫玠并没有马上回答,有片刻的沉顿,才冷淡道:“我这是打算不插手北疆之事,隔岸观火了。”
他作为中间人,既与大周做过交易,又曾是嘉朝之人,如今旁观是最好的选择。
陆参将神色凝重,缓缓道:“若周皇得知您失言,定不会放过大人您啊。”
卫玠回道:“无妨,他对我本就有设防之心。”
不然在此之前,也不会用林虎处处监视着他。
陆参将顿了顿,将书信收好,拱手回道:“属下追随卫首尊。”
卫玠单手揽他的拱手,淡漠道。“我已非谍阁首尊。”
陆参将道:“卫氏历来执掌谍阁,于陆某心中,是首尊大人无疑。”
军中帐内逐渐安静下来,唯有雨水落在帐篷上的滴答声,显得有些许空寂。
深秋日寒,再过几日便将立冬,待到初雪之时,这战役便那么容易打了。
许久之后,卫玠回到主营帐内,干净利落的劲衣上沾了雨水,发丝也有些潮湿。
因为转凉,萧扶玉缩回软榻上盖着绒毯,像是在细听雨声,但面颊却沾染着红云。
见卫玠回来,用她那双水润的桃花眼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眼,他却不作言语,神情自若地去到矮桌前席地坐下。
萧扶玉收回目光,绒毯盖着身子,白色绒毛蹭着她的脸颊,不知在想什么,鼻尖上冒起细汗。
那个玉坠还没取出来,好硌人。
萧扶玉喊了一声:“卫玠。”
那男人仅是看她一眼,神色自若道:“明日启程前往望月城,今儿多休息。”
此时细雨浅浅,落在帐篷之上分外醒耳。
萧扶玉柳眉微蹙,没在继续接下来的话,片刻之后,见他还不过来,便赌气似的不再理会卫玠。
她低下脑袋装作歇息,双腿紧合着,柔夷般的手指寻到那玉坠的项绳,细绳上是润润的。
营帐内有片刻的安静,萧扶玉抿着唇,玉坠藏得深,偷偷揪着项绳,轻缓地扯出来。
忽然她重吸一口气,脖颈上的铃铛响了响,声音引起了卫玠的注意,他抬眸看她,眼神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