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我要?长到好?大好?大,像妈妈一样勇敢!”米兜将手放在了?夏禹的手上?,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的依靠。不知不觉间另外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强硬地挤开了?米兜的手,墨安将自己的手夹在他?们两个人的手当中。
&esp;&esp;米兜一直赖在他?们的住处不走,因?为米莲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陪他?,比起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房间他?更愿意和?同龄人在一起。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米莲来?找,他?才充满留恋地跟着妈妈回去。
&esp;&esp;小房间又只剩下夏禹和?墨安,他?们也该睡了?。
&esp;&esp;“墨安,阿逆,晚安。”夏禹贴心地帮他?盖上?被子。
&esp;&esp;“晚安。”墨安睡在靠墙的里侧,在鱼卵里睡了?很?多年,他?以为自己会讨厌如此逼仄的胶囊睡房。但?是当夏禹躺在他?的身边时?,原来?自己讨厌的不是封闭环境,而?是枯燥和?孤独。
&esp;&esp;有夏禹陪伴的话,他?可以在这里睡一万年。
&esp;&esp;暖暖的小夜灯关上?了?,不光是他?们的卧室安静下来?,整条走廊也陷入了?沉睡。机械人在走廊里不断巡查,一个亮着红灯的摄像头突然?调转了?方向,看向了?众多舱门中的其中一扇。
&esp;&esp;远洋的潮汐号(2)
&esp;&esp;卧室里?,米莲已经哭不?出来,纵使她有190的身高,可是面对儿子突然的病情她只是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
&esp;&esp;“什么时候病的?昨天还好好的呢!”老鬼刚刚闻讯赶来。
&esp;&esp;“半小时前他还好好的呢,说要吃蜂蜜蛋糕,还说下午要和他的两个好朋友去找工作。我转身去买蛋糕,买回来之后就发?现他的鼻子开始流血。”米莲已经有些恍惚了,说话断断续续,但她尽量保持冷静,“昨天晚上我检查他……他的肩膀曾经受过伤,还没有好透。是不是伤口没有处理?好……”
&esp;&esp;“败血症吗?”老鬼解开了米兜的上衣。
&esp;&esp;上衣已经被汗水浸透,高烧的小孩子可怜至极,脸烧得通红,鼻血还没有止住。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伤得不?轻可是能看出是被好好处理?过的,并没有溃烂、发?炎。
&esp;&esp;“伤口没问题。”老鬼给他盖上被子,问米莲,“会不?会是中毒?”
&esp;&esp;“刚才医生?来过,抽过血,化验结果说中午才能出来。”米莲无助地坐在床边。
&esp;&esp;夏禹和墨安挤到床边时就听到这?句话,接下来大人们都不?吭声了,生?怕刺激到米莲脆弱的神经。她已经绷了很久,从?和儿子失散就一直在强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结果在皆大欢喜之前又急转直下。
&esp;&esp;夏禹没有妈妈,但是他相信如?果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或者墨安,王琴教授会和米莲一模一样。
&esp;&esp;“阿姨,米兜他怎么样了?”夏禹小声地问,“他会好起来的,对?吧?”
&esp;&esp;“对?,他会。我们的体质比普通人好,他没问题。”米莲点了点头?,最后的一线希望只能寄托在基因改造上。这?多么讽刺啊,讽刺到她都要苦笑出来。拥有权力的人对?他们的身体进行?肆意改造,以“造物主”的身份重新编写?他们的基因,还将这?种异变视为一种恩赐。但只有真正被改造的人才有资格讨论这?种是否归为“恩赐”。
&esp;&esp;可是现在她唯一能期望的正是这?样的“恩赐”,希望棕熊的基因给米兜一个强壮的身体,让他能扛过这?一切。
&esp;&esp;哪怕是中毒呢,检查到中毒就能找到解毒药。米莲看向床头?柜,原本热腾腾的蜂蜜蛋糕已经放凉了,米兜还饿着肚子呢。
&esp;&esp;但过了中午,她的期望还是落了空,检查报告来了。
&esp;&esp;“不?是中毒。”老鬼都不?忍心告诉她了,“是‘莫若特’。”
&esp;&esp;米莲闭上了眼睛,眼尾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她控制不?住。
&esp;&esp;“什么是莫若特?”陪伴着米兜的夏禹发?问,他没听过。
&esp;&esp;“是疾病么?”墨安也问。人鱼族群中也有疾病,特别是鱼鳞上的传染病,有时候能够污染一片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