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科扣二百一,谢神历史扣五十一,那叫全科就扣了五十一,师奶在剩下几科老师面前简直尊严扫地。”杜子凡扶了扶眼镜,接。
“上场了,”谢凛说,“干他丫的。”
少年意气,第一风流。
他一回来,二中校队像有了主心骨,一路反超。
结束的时候,对方骂骂咧咧碰拳。
倒不是真骂骂咧咧,自从谢凛当队长后,二中校队跟一堆球队都成了铁兄弟,那兜冰汽水也有附中队的一份。
台上欢呼震天,谢凛的手臂撑在身后,边听人瞎侃,边懒懒挥了下手。
打球背心规规矩矩地套着,他从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撩起球衣擦汗,领口被风吹动,光风霁月的少年模样。
老八往看台上指:“你那一个后仰投给师附队气死了,人小女神坐那儿呢。听说从小学芭蕾舞的,可漂亮一姑娘,名儿也好听,叫什么,棉花糖?”
“糖你个头,人叫绵绵。”
哦,绵绵。
谢凛掀了掀眼皮,看了第二眼。
没看见人,就看见一堆红球服里,一角漂亮的白色裙摆。
周五放假前,二中非要搞个假期动员大会。
谢凛被临时抓过去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演讲的主题,公正法治与少年意气。
十四岁的少年,往那儿一站就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少年风流。
谢凛发言从来不看稿,也不讲冗长拖拉的东西凑时间,那天暑气闷热,他花了三分钟完成了整个演讲。
快下台的时候又被拦住,临时加了个环节。
“可不可以请谢凛同学给我们讲讲,十八岁的夏天会是怎么样的呢?”
加这个问题的是灭绝师奶,历史老师兼教导主任。
天气燥热,台下的同学都有点儿坐不住,汗湿了半身校服。
谢凛低了低脖颈,目光往台下一瞥。
滚烫的阳光笼在少年的肩脊。
“高考结束。”他说了这四个字。
下边一阵阵掌声,冗长无比的假前仪式被谢凛硬生生压短了半个小时。
下台的时候他被灭绝师奶逮着臭骂。
谢凛举手做求饶状:“十八岁有多少种可能啊老师,说完天都黑了。”
十八岁,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年纪。
多的是可能。
多的是畅想。
真要说完,得写八千字的稿,天黑都读不完。
“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学们晒倒在万里长征第一步啊。”他挺皮地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