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此时,不远处背对着床榻的敖瀚一挥手,冷冷喝令亲卫:“还不赶紧送族老回去?让他们回家好好歇着颐养天年吧。”
&nb敖沂急得要冒火,紧紧抓着兄长的手,恳切道:“咱们两家不能闹翻,多少外族等着看笑话?”
&nb老龙王在床上蜷缩着痛苦□□,敖沂心都要焦了,不断帮忙抚背顺气。
&nb看着年迈祖父和无辜堂弟,敖沣陷入艰难的选择之中,再看看不闻不问、只顾呵斥胁迫族老的父亲,他最终长叹一记,猛地扑到病榻旁,惊惶大喊:“祖父,您这是怎么了?又心口痛吗?”
&nb敖沂急速扭头,眼里有着感激的光,哽咽喊:“祭司呢?祭司都哪去了?快叫他们来救人啊!”
&nb“我、我去,我去请祭司!”敖沣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冲了出去,没有人拦着他,包括东海龙王。
&nb敖沂悄悄松口气,心想大队龙卫都驻扎在外城,只要容革得到消息,他就懂该怎么做了。
&nb……
&nb几个祭司紧张救治小半天,才把老龙王的命又抢了回来,止住了他那紊乱的呼吸心跳。
&nb“情况如何?”敖瀚终于**问一句,极不情愿。
&nb祭司慌忙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暂、暂时性命无虞,但、但万万不能再动怒,否则、否则——”
&nb“行了行了!”敖瀚烦躁一挥手,“尽你们所能吧,寿数天定,本王不是糊涂不讲理的人。”
&nb祭司瞬间大喘气,感激叩首道:“谢龙王仁慈体恤,我等必将尽心尽力!”
&nb“唔,去吧。”敖瀚不咸不淡发出个鼻音,慢条斯理晃到床头,居高临下俯视跪在病榻前侍奉的独子和侄子,久久不发一言,室内静悄悄,除了老龙王艰难的喘息声之外,只余海水流动轻微冲涮宫墙的动静。
&nb“唉。”敖瀚负手长叹,不容忤逆地说:“他一贯疼宠孙子,如今病成这样,纵使把祭司剐了也无力回天。小沣,沂儿,你们俩哪儿也别去了,好好照顾着吧,多尽尽孝心。”
&nb病榻前的两人毫无反应。
&nb“呵呵,”敖瀚也不生气,他心里正得意着呢,“算了,你们伤心得太过,本王理解。”他施施然离开,板着脸下令道:“你们,看好了!若是不见了哪个,本王要你们全家的命!”
&nb“是。”一众守卫诚惶诚恐地答应。
&nb但就在敖瀚即将离开这安静的寝殿时,身后突然传来侄子低沉清晰的问话:
&nb“伯父,这次东海危难,怎么西海龙族没过来帮一把?你们不是亲密友族吗?”
&nb敖沣气怒道:“你听谁说的?我们倒是帮了他们不知多少,但又有什么用呢?危难时刻方见真章!”
&nb“……此事与西西里无关,就不用你操心了。”敖瀚脸色微变,拂袖离开,他目前不会把侄子怎么样,因为他的目标不是一个热血冲动的小年轻。
&nb良久
&nb“谢了,王兄。”敖沂低声道谢。
&nb“别说了。”敖沣苦笑摇头,“好兄弟,你得记着,我、我……他始终是我父亲。”
&nb“明白。”敖沂诚挚点头,无奈解释道:“我们在西西里过得很好,你去过那么多次,难道还不了解?如果东海不是有祖父、有你、有我外族一家,我用得着这样拼命吗?图什么呢?我家也被变异鲨攻击了的。”
&nb敖沣很是惭愧,但又无能为力,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显得茫然,喃喃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始终不能让他明白,我能怎么样?他是父亲。”
&nb堂兄弟两个并肩跪在病榻前,同时被软禁。
&nb半晌,敖沂轻声道:“哥,你放心,我和我父母从未打算对付东海,他们这次回来,必定是为着祖父的病体——我现在只希望他们尽快收到消息返回西西里,仅此而已。至于祖父这里,就让我代为尽孝吧。”
&nb只不过,两家的情分……至少在敖瀚在位期间,应该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