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十分隐秘,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在门中资历深厚,也不可能得知。
曲许两家也算门中世交,是几辈子的交情,父亲临死透露此事,也是因为两家世交之情,想我以后多一条退路。
当年金陵生龙潭港血案,风险难测,你又要下金陵办皇差,我担心你会遇到风险,我在金陵只有许七娘一个熟人。
无奈之下才给了你那块隐门令牌,只要她知道是我让你求助,必定会施以援手。
好在你在金陵诸事顺利,并没有动用这块令牌,不然以后的事真就说不准了。
要是那次因此又和隐门牵连,我们是否还能像现在如此安然,可真就成了未知之数。”
贾琮听了曲泓秀的话,心中多少也有些庆幸,当年在金陵之时,没有轻率接触杏花巷那家酒铺。
……
他略想了一下,说道:“秀姐,会出现这种诡异之事,不外乎两种情形,第一就是许七娘背叛了隐门,加入了中车司。
但是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生,朝廷将隐门视为洪水猛兽,对因隐门中人严防死守,斩尽杀绝为后快。
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隐门叛逆,身负嫌疑之名,加入皇权掌控的内衙翘楚中车司。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情况,那就是许七娘和姚家酒铺,是隐门安插在中车司的暗桩!”
曲泓秀脸色冷肃,若有所思的说道:“必定是这个原因,我不知道我父亲当年是否知道内幕。
不过想要做成这样的事,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办到的。
中车司是皇帝最森严机密的内衙魁,隐门的人想混入中车司,在常理之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我想许七娘八年前嫁到金陵,多半便是受门中安排,长远筹谋此事。
也不知是隐门中哪位人物,居然如此长远设局,只怕所图非小。”
贾琮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栗然,怪不得朝廷会视隐门为心腹大患,隐门中人阴险坚忍,实在非常人所能比拟。
贾琮听邹敏儿说过许七娘的来历,说她四年前入中车司,是金陵中车司的资历最长。
也就是说许七娘八年前嫁入金陵,一直在金陵筹谋潜伏了四年,才成功成为隐门在中车司的暗桩。
八年的时光足以完美掩盖一个人的过去,隐门中人会花去如此漫长的时光,只为了在中车司里留下暗门。
能把事情做得这种程度,需要强大的智谋、耐心,甚至是野心……。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幕后操作这样缜密阴森之事。
……
曲泓秀望着贾琮,目光柔和沉静,说道:“当年吴进荣向官府告密,连累德州隐门三百余口被杀,我在楠溪文会上将他刺杀。
中途被推事院的鹰犬重伤,还好遇到了你,从那之后我厌倦了刀光血影的日子,就此远离隐门,一心想过安逸平静的日子。
琮弟,我花了几年的时间,费尽心思,将我在德州隐门的痕迹全部抹去。
我们只要不再牵扯隐门,中车司和推事院就算神通广大,也查不到我的破绽,再过上几年,诸事消磨,便再也无迹可寻。
琮弟,我这般处心积虑,洗刷身份,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不想将来你被我牵累。
你出身公候之家,身份尊贵清白,当年你我相遇,已无法回头,你千万不可再和隐门牵扯干系,以免惹来大祸。”
贾琮温声说道:“秀姐放心,我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一定会小心谨慎,只是眼下这种情形,却不得不去和许七娘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