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这么做是对的,关于钱财,最好是搞清楚,别为了个块儿八毛,大家心里生疑惑。”
赞赏地看着姚思安,李青香的冷笑改成了欣慰的笑:“安安!这话我爱听,就是这么个理儿,你二姐做手工活的账我单独记一本。
总共欠我多少钱,这次手工费多少,扣除剩下的,还欠多少,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洋洋的生活费也记在上边,你二姐那是实打实给了的。
偏偏你大姐不信,非得说我偏心,我能有什么办法?她说家里四个女儿,我每一个都照顾到了,就没顾着她。
我怎么没顾着她了,我是最顾着她的人。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以前我挺厌烦你二姐。她偷偷摸摸跟你二姐夫谈恋爱,还怀了孩子,我就觉着她不检点,丢家里的脸,特别烦她。”
姚思安眼睛瞬间锃光瓦亮:“啥?二姐还有这能耐?我好羡慕。”
“你这孩子。”李青香被逗乐了,笑出声,“是,你二姐是挺能耐的。她挑的人不错,不但你二姐夫对她好,婆婆也特别明理,再苦再穷,该给的都会给。
那会儿我心里不高兴,每次他们夫妻俩来我都不会买什么好菜招待,倒是刘大齐来了,我好吃好喝供着,结果就供出这么个玩意儿。我想我也是该,谁让我好赖不分呢。”
“妈妈!不能这么说自己,你很好,我喜欢。”姚思安不乐意听李青香骂自己,“有些人,不能对他太好。越是对他好,越觉得你欠了他。
比如我大的那个小姨,仗着我小时候生病,照顾了几天,我爸妈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她小叔子进工厂的名额还是我爸给弄来的,我姨父调动工作,我爸也帮了不少忙。
她儿子比我大一岁,要结婚,想买房,让我妈掏钱,我妈没答应,不知道来我家哭了多少次。回回都说她对我最好,长这么大,给过我最贵的东西就是一件布拉吉的裙子。
我没穿,腿不好,自卑,怕人笑话,冷嘲热讽,哪里敢穿裙子?爸妈这次陪着我过来,也是有点想躲开她的意思。
妈买那么些衣服,估摸着准备回家堵她的嘴。买房子不便宜,谁乐意掏这个钱?”
陈德江脑子一转,想起了一件事:“你大姨是不是叫吴琴?”
“是呀!你怎么知道?”姚思安吃惊,立即猜到了什么,“她是不是找过你?”
李青香和陈富贵忙着杀鸡,烫鸡毛,没顾上说话,耳朵倒是都竖着,想听听儿子会说什么。
“找过,就在半个多月前。”陈德江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找你说什么?”姚思安提心吊胆。
厨房里说着话,外头姚司令夫妻俩也在竖起耳朵听。吴琴找过陈德江的事,他们真不知道。
女儿说对了,姚母愿意跟着来陈德江家,一是不放心女儿,二是为了躲开大妹妹吴琴,生怕她大过年的闹得家里不自在。
以前家里人要什么,只要不伤筋动骨,她都会竭力满足。那会儿女儿生病,家里人的确给了不少帮助,恩情她都记着,也尽力偿还。
大妹妹吴琴越来越变本加厉,让她出钱给外甥买婚房,嘴上说是借钱,实际上谁心里都清楚,这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只要大妹妹这里开了头,底下的是管还是不管?大妹妹家借了这么多钱,二妹妹家,三弟四弟家都说有困难,都要来借,她借的出来吗?
家里又不是开银行的,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