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这回的伤养了很久,久得都有人来请他回去了。
宋枭身着里衣,披着外袍,神色淡淡:“伤好了我自然回去当值,急什么?”
“是这样的,官家实在是关心宋枢密,特地请了御医来为宋枢密诊治。”
宋枭笑了:“既如此,便让御医进来吧。”
御医进来为宋枭探了脉:“宋枢密的身体确实还欠恙,需多休养几日。”
于是,宋枭一不小心又多了几日假。
与宋枭住在一起,到底是多有不便,叶倾舒回了栖月馆住,宋枭甚是不悦。
忍夏:“总不能老叫小娘子睡榻上吧。”
宋枭凉凉瞥他一眼,忍夏立马住嘴了。
小人画作好了,十幅,一幅未少,叶倾舒叫严嬷嬷送去给宋枭。
严嬷嬷:“小娘子为何不亲自去送给郎君?”
她在小人画里,画了好些不讨喜的内容,叶倾舒不好说:“嬷嬷别问了,快去吧。”
才送去没多久,宋枭立马气哼哼来找她算账:“我何时像冰块似的放冷气了?”
叶倾舒无辜道:“官人还要跟小人画较真啊?”
她与宋枭说话越发放松了。
宋枭坐下:“哼,不怕我较真,怎么不敢亲自送来给我?”
叶倾舒闪着眼眸找借口:“外边天太热了,我不想走。”
宋枭不高兴地把手搭在桌面上:“满满,你莫不是忘了我还是个病人?”
叶倾舒:“可大夫说,官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日常多走动走动,有利于恢复。”
宋枭眼里掩着失落:“好得差不多,也就是还未好全,你就坚持了这么几天便坚持不住了,不打算再去照顾我了?”
叶倾舒:“那…”
宋枭:“罢了,像我这样的佞臣,想必人人得而诛之,何况你还是清流之家出身。”
他起身要走,叶倾舒连忙拦他:“官人,我没这样想过。”
宋枭:“是从来没这样想过,还是现在没这样想过。”
叶倾舒:“从来没这样想过。”
宋枭敛了深深的眼眸,回身慢慢靠近她:“可是满满,你不是曾经说我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肮脏的庶子么?”
他果然很记仇。
叶倾舒:“那是因为官人当时冒犯我了,我才…”
宋枭像是忍不下去了一样,欺身贴上叶倾舒:“满满,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最亲密的事情,他们已经做了。
近段与叶倾舒在潭院的日子,也是他奢望了好久的。
让他再回到之前那样,他做不到。
宋枭伸手拂过她耳侧的鬓发:“还是说,你因为是我,所以不想记得?”
叶倾舒摸不清他的心思:“官人说的记得,是指什么事情?”
她想起她刚被宋枭买下的那一夜,宋枭也问过她记不记得。
可宋枭到底要她记得什么?
宋枭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朵干的小花,递给她,然后抬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满满仔细想想。”
宋枭留下了一个谜团给叶倾舒,就走了,就像当初拿了玉质九连环来一样,让她自己为之苦恼。
叶倾舒撑着额头,一直想着桌面上的那朵干花,可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她和宋枭,还有这花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