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舒闻言,立马如梦初醒地慌张松开了他,眨着泪眼,紧张地解释道。
“郎君恕罪,我方才是将你认成自家哥哥了。”
他伸出食指沾了沾她眼底的泪珠。
“看来你在我这儿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了,否则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叶倾舒抖着睫羽:“没有。”
她湿漉漉的睫羽像把沾了水的羽毛扇子,轻轻扫在宋枭的手指上。
也不知是不是十指连心的缘故,她的睫羽像是扫到了他的心尖上,引起了一丝淡淡的痒意。
宋枭手指微动,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一下扫到食指上的泪水后,收回了手。
“你是我花了千两黄金买回来的,我的东西,最讨厌被旁人碰了去。”
叶倾舒看着宋枭起身离开的背影,其实他跟她哥哥的身影一点儿也不像。
她跟自己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未曾分离过,不至于认不清哥哥的身影。
宋枭来到屋外,傅氏和雪信都不能进栖月馆,只能站在院子外面的日头底下。
见宋枭出来,傅氏抬眼巴巴地望着他:“四郎。”
宋枭淡漠地看着她:“将你抬上了这个位置,你便分不清谁是府里的主子了?”
傅氏唇瓣不自觉颤动了几下,掩饰内心的慌乱。
“四郎,你忘了叶贵女是怎么当众羞辱你的了吗?我这也是替你教训她呀。”
雪信暗道傅氏愚蠢,只要咬死叶倾舒是不守规矩,冲撞了她便好,偏偏要说这些。
果不其然,宋枭的嘴角勾起冰冷森白的弧度:“我何时需要你来帮我做主了?”
傅氏急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不过眼她一个罪臣之女还敢如此嚣张放肆。”
他轻笑一声:“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看不过眼?”
傅氏面皮一紧,整个人恍若被雷击断的枯树,满是不可思议地愣愣杵在那儿。
那小贱人可是得罪过郎君的呀,而自己可是帮他操持府里的人。
郎君怎么能将自己与那小贱人如此比较。
那小贱人才被郎君从教坊买回来一天,就在郎君心里如此重要了?
宋枭:“傅氏,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教人规矩,那我也该好好教教你,我的规矩。”
傅氏听到他的话,脸色一白,慌得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她可是见识过宋枭料理之前的那位正牌大娘子以及从前欺辱过他的人的手段的。
宋枭抬了抬手,便有两个孔武的厮儿压着傅氏跪了下去,傅氏也不敢反抗。
宋枭:“去将傅氏身边的婆子丫鬟一同拿了来。”
府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宋崖在妾室尤氏的温柔乡里走出来:“什么事儿吵吵嚷嚷的?”
厮儿躬身行礼:“郎君吩咐奴才们拿主母身边的婆子丫鬟去。”
尤氏拢好散乱的衣裳出来,略微一喜:“要拿主母身边的人去?”
她攀上宋崖的胸口:“官人,这么大动静,好像是发生了大事儿,不若我们也去看看吧。”
“这…”宋崖搂住她,有几分不自然,“他有自己的主意,去凑那热闹做甚,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事儿吧。”
尤氏不由得在心底暗讽,真是没用,连自己的儿子都如此忌惮。
尤氏娇滴滴地推着他:“官人,主母那头出了事儿,妾怎能安心,还是去看看吧。”
“何况现在还是大白日呢,等下入了夜,妾再服侍官人也不迟啊。”
“再说了,四郎是官人的儿子,官人去看看,关切关切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