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舒:“槐米香的茶汤是没有青凤髓和双井白芽茶那样翠浓,口感也不如它们鲜醇爽厚。”
宋枭垂了眼睫,眼神微黯。
“但槐米香胜在口感清香,也别有一番风味。”
宋枭眼里像是重新聚起了颜色:“叶小娘子倒会端水。”
叶倾舒:“我是实话实说。”
宋枭显而易见的心情愉悦。
叶倾舒暗暗诧异,光这些事儿就能叫他心情好么?
那她之前费了老些劲儿,还频频惹他厌恶算什么,算她自作聪明么。
夜深了,人渐渐睡下,只有一些小小的窃语声。
小丫鬟:“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能叫郎君日日往她那里去。”
“不过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下午,阿郎一听到那位在春园附近,二话不说便赶过去了。”
雪信:“他只是起了点儿心思,要他真去,他还没那个胆子。”
最重要的是,叶倾舒总是待在栖月馆里,出来走动时,身边的人又太多了,她根本无从下手。
宋枭这一边急不来,叶倾舒便惦记着要如何见到李微,但她现在能不能出宋府都是个问题。
这天午时,下人又送来了衣裙和珠钗,叶倾舒有几分奇怪。
严嬷嬷:“快些为小娘子更衣。”
叶倾舒任几个丫鬟摆布着除去衣裙:“嬷嬷,怎么又要换一身衣裙?”
严嬷嬷笑吟吟:“小娘子等下便知了。”
她又吩咐烟箓几人:“手脚麻利些,别耽误了时辰。”
叶倾舒换好了衣裙,一脸茫然地被簇拥着走出了栖月馆。
鲜艳的颜色就要穿在鲜艳的人身上才好,盛装后的她完全叫人移不开眼睛。
叶倾舒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这是要出府?
宋枭在府前等着她,门口候着一辆马车,是那天接她进府的马车。
宋枭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近,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慢慢收紧。
这一幕,他想过很多次了,原来亲眼看到她走过来,是这样的心情,与花朝节那次一样。
不,比那一回还要情难自抑。
叶倾舒瞧了宋枭一眼,一眼她似乎就看到了花朝节初见时,宋枭看她的眼神。
不过宋枭很快移开了视线,并未像花朝节那回紧盯她不放。
叶倾舒在心底哂笑,宋枭怎么可能还会是那时候的宋枭。
何况,就算宋枭真如花朝节那样,她也没法像从前一样再斥责他。
甚至,她盼不得宋枭对她动心思。
这一次,她身上的衣裙与宋枭身上锦袍并不同。
她身上的衣裙是朱颜驼,宋枭则穿了一身青金石。
但两人身上的衣物也并不是全然不同,叶倾舒的腰饰便是青金石色的,而宋枭的腰饰是朱颜驼,站在一起格外的互补和谐。
宋枭:“走吧。”
候在一边的侍卫和厮儿还在思索郎君到底在等谁,现在他们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