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松了口:“你问那门生,没死。”
叶倾舒迟疑后便是暗喜,宋枭没有杀他。
如此,她要找个机会与李微见上一面,好好问问他那日未说完的话。
也不知是担心她再得罪宋枭,严嬷嬷细细地叮嘱起叶倾舒。
“小娘子,跟郎君在一起时,可跟郎君多说说话,像今日做了什么,发生什么趣事,都可与郎君说上一说,但最好不要提及别人。”
“也可主动些与郎君做些雅事儿,品香论茶,作画下棋,抚琴插花。”
“但无需太过刻意,太过拘谨,还有就是不可急于求成,要慢慢来。”
“哦,郎君因要务繁忙,常有头疾,小娘子可学上一手按揉。”
“郎君生气之时,小娘子可软着些与郎君说上些好话。”
严嬷嬷这是将细节都抠给叶倾舒了,手把手教叶倾舒怎么与宋枭相处。
叶倾舒:“是,多谢嬷嬷教诲。”
可她莫名觉得怪怪的,她实在是想不来自己与宋枭做那些事儿的画面。
而且仔细想起来,那些满满都是生活气息的事儿,怎么都像是关系亲近的人之间做的事儿。
可她和宋枭似乎不是能那样相处的关系,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严嬷嬷是宋枭身边的人,照她说的话,应该是可行的。
反正每日待在栖月馆也无事可做,叶倾舒索性如严嬷嬷所说,学起了按揉。
严嬷嬷安排了一个手艺相当好的老嬷嬷来教她。
宋枭对她近身反应极大,她大概率用不上,她可学回去给爹爹阿娘用。
她这会儿才学上不久,下人来说,雪信姑娘要见她。
严嬷嬷:“她要见小娘子做甚?”
到底是要遇上的,叶倾舒思索片刻:“嬷嬷,我还是去见一见吧。”
看看她想做什么?
雪信候在水园等着她,叶倾舒是第一次去,严嬷嬷和烟箓几人随行。
雪信见到叶倾舒走动还要这么多人跟着,排场比主母还要大,面色闪过狠绝厌恶。
两人相见时,叶倾舒微微欠身。
雪信浅浅笑道:“岂敢当叶贵女如此大礼?”
心里却在暗道,这叶倾舒到底是贵女啊,还算有几分眼力见。
雪信特意选在水廊下,不必请叶倾舒入座,否则叶倾舒坐着,她站着岂不可笑。
而且严嬷嬷等人在叶倾舒面前时做足了奴婢的姿态。
严嬷嬷年纪大,是郎君留在身边的老人,也算是能在郎君面前说得上话。
她是要顾忌严嬷嬷一点儿,不敢在严嬷嬷面前拿架子。
严嬷嬷多多少少能窥见雪信的心思,她不能进栖月馆,选在这等只能干站着的地方见小娘子。
哪有奴婢见主子家,要主子家与她一起干站着的,而且还在小娘子面前端出半个主子的姿态来。
雪信:“叶贵女入府也有段时日了,怎么不经常走动走动?”
叶倾舒:“府里贵人多,我胡乱走动恐惊扰贵人。”
雪信:“叶贵女说笑了,既都在一个府里,不必太过于谨慎,多走动也好叫下人们多认一认,免得遇到不长眼的,冲撞了叶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