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起来。”
叶倾舒缓缓站起身,她能感受到宋枭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宋枭:“早便听闻叶小娘子今夜要初次亮相,我上这儿来看看。”
“没想到竞价的人如此多,叫我也起了兴趣。
过了今夜,叶小娘子可比坊内大小都知还厉害了。”
叶倾舒霎时小脸微白,都知是坊内的名角,分管诸妓。
一千两百两黄金,迄今为止,教坊内各名角都未曾得过这么高的价。
宋枭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敲了敲茶桌:“听闻你上面的那位小都知最是苛刻。”
叶倾舒喉咙不由得发紧,心不住地往下坠。
那位小都知最讨厌有人胜过她,她会打压那些比她更貌美更出色的女子。
若是今夜自己离不了教坊,那她可能就再无出去之日了。
宋枭花了大价钱,莫非就是想让自己在教坊里更不好过。
“叶小娘子想好了吗?”
宋枭的声音就像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叶倾舒咬了咬牙,凭宋枭的身份和势力,于她而言,无疑是很好的人选,她想搏一搏。
叶倾舒大起胆子,颤着手极轻极小心地捏上他的袍摆:“奴求官人怜惜,救奴一命。”
屋里霎时陷入了奇怪的寂静当中,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叶倾舒听到了自己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声。
袍摆上绣着金丝,映在她眼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一如宋枭今日高高在上的地位。
在叶倾舒快要放弃地松了松手指时,宋枭掩唇咳了一声,语调带着点刻意的高慢。
“今儿个我心情不错,叶小娘子算是赶上好时候了,人我验完了,下去吧。”
叶倾舒:“谢官人。”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宋枭便立刻转了身,背对着她。
她仿佛察出了一点儿异样,宋枭的气息好像有些许不稳?
而且,她方才捏着宋枭的袍摆那么久,他竟然就这么任凭她捏着。
稍后,宋枭便在教坊放了话:“这一千二百两黄金,不只是为春宵一刻,人,我要带走。”
众人惊诧之余,又是惋惜。
大抵嫌一夜不够,宋枭要把人带回府里折磨。
那宋府里可有个专门折磨女子的屋子呢,叶小娘子此去只怕凶多吉少了。
宋枭放了话就走了,只留下一个侍卫给叶倾舒引路。
侍卫递给她一件薄披,侍卫自己定是不敢随意拿主意的,应是宋枭的吩咐。
可现正值夏初,这样的气候,即便夜里,男子也用不上披风的。
披风很干爽,满满一股子清幽的香气,刚好能将衣裙纤薄的叶倾舒整个人牢牢罩住,漏不出半点身形。
她被侍卫引到了教坊的侧门,那儿安静地停着一驾朱轮华盖锦帘宝车。
她望着马车,心里忐忑不定,此刻宋枭会不会就在马车里头。
旁边候着的小丫鬟并恭恭敬敬道:“请。”
叶倾舒正要上马车时,一道声音急急从后方传来。
“叶小娘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