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喻辰突然眨了眨眼睛,狡黠极了,继续往裴俨胸口捅刀:“我跟你说个秘密。他其实可怕疼了。”
“但你猜他为什么一直都那么淡定啊——因为疼哭了也不会有人可怜他的,大家只会说,”喻辰清了清嗓子,“‘Polaris既然站到了那个高度,自然该承受这些’。”
“所以他活该。”他快疼死了,腰腹部、颈项处、背脊上,喻辰感觉自己都快疼的不清醒了,可好不容易才有人可以听他说这些话,不说出来他更疼。
他笑着叹息:“他活该的,活该下台、也活该死掉。”
喻辰垂眸,看向裴俨手腕那串佛珠,含着笑意凝视裴先生一整颗裸。露的真心。
然后本就握着裴俨的手移了位。
被压着喉管也无所谓了,声音嘶哑也随便,他瞥见那串佛珠就觉得扎眼。
食指动了动,喻辰勾进了珠线中,凹凸不平的经文从他指尖滑过,字字都在嘲讽。
“所以别为他祈福,也别祈求来世。他这一辈子活得还不可悲吗,你觉得他还想再有下辈子?”他哑到无声,“他恨不得连这辈子都没来过。”
楼下集散铃打响,喻辰狠狠一拽,直接扯断了那串佛珠。
橡胶线一下打到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他终于痛到了极点,径直倒了下去,跌在裴俨身上。
作者有话说:
小裴:老婆……老婆……老婆快别说了呜呜呜,我心疼。(眼泪汪汪)
·
统一回复,小裴没看出来,小裴在看文,
第14章
喻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路灯悠悠照进来,窗帘垂在地上,被空调风口吹出来的风吹得轻轻晃。
他不在自己宿舍,这里看起来也不像一队任何一个人的房间。空间不大,床也只是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床边立了一根输液杆,喻辰定睛细看,发现正在挂葡萄糖。
他愣了半秒钟,又闭上了眼睛向一侧睡过去。
突然好累。
活了两辈子还是没变,发泄情绪的对象甚至始终都是同一个人。
他都忍不住想裴俨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遇见他。那串珠子也不知道是上哪座寺庙求来的,质量太差,一扯就断了。
“醒啦?”喻辰正腹诽着,房间里传来一道男声。
他微怔,睁开眼睛朝声源处看去。
喻辰这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手间,对方滑着手机走出来,抬眼透过镜片扫了他一眼,又抬头望了望输液瓶:“自己会拔针吗?”
喻辰:“会。”
“行。”他说,“那一会吊完了你自己把针拔了回宿舍,棉签在床头柜上,记得多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