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弥散在肩头的清落月光,“敏敏。”
“十七岁的杭敬承只能做你无望的海底。”
“二十八岁的杭敬承想做渡你的岸。”
她的眼泪如约而至。
泪水滴落,啪嗒啪嗒,洇湿她的外套。
陆敏视线模糊。
“怎么哭了?”杭敬承俯身凑到她眼前。
陆敏吸鼻子,摇头,闷闷说:“没有。”
杭敬承低笑,看着她,半晌,用另只手揩掉她眼角未干的泪迹。
陆敏看向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我还没有洗手呢。刚才捡垃圾的。”
杭敬承抬颌指向另一侧,“那有洗手间,去洗洗。”
这是个建在外面的公共洗手间,水龙头里只有冷水,陆敏触到时浑身一激灵,匆匆挤洗手液,搓了搓指节,赶紧去烘手器底下吹热风。
杭敬承走到她身后,举起手臂,将手掌放到风口。
陆敏的手小一些,他的手掌大一些,手指修长许多,被凉水冲洗后更显冷白。
两双手发动时偶尔指节碰触,温热传递,又分开。
“你是不是看到我那封信了?”陆敏问。
“嗯。今天出门的时候,物业说有我的信。”
“那个不是给你写的哎。。。。。。”
“我知道。”他理所当然,“就是想看。”
陆敏拿他无可奈何。
掌心从湿濡变得干燥,她将手臂放下。
然而杭敬承放在烘手器下的手许久没动,掌心朝上,手指微蜷着。
她抿了抿唇,视线定格片刻。
“杭敬承,不要为那封信里的内容感到难过,你没有做错过什么。”
“这件事只是阴差阳错,恰好你一直没能知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重新来过吧。”
她转过身,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杭敬承收回手臂,视线垂落着,眼底倒映她的面庞,半晌,慢慢地勾唇,声线懒散漫不经心,“我这人可不好追。”
陆敏双手抄兜,看向别处,小声说:“就知道。”
讨厌鬼。
她怕他难过,好不容易安慰他一回,他恢复得倒是快。
杭敬承低笑一声,“你叫我开心开心,说不定可以降低条件呢。”
“你想怎么样?”陆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