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的。”
“但是茵茵……总归是个女子。”
“母后也是女子,可是母后擅诗书、擅骑射、她的才学不亚于那些文臣,她的武略不输于将军,可她只能被拘在后宫帮一个处处不如她的男人管理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母后常说悔生女儿身,若她为男子定不会输于舅舅,茵茵是母后教出来的,孤不愿茵茵再走母后的路。”
“舅舅,你把茵茵留给孤,孤还你一个不一样的茵茵。”
萧则绪从囚车上跳下来,转身朝着后面一辆过去,言茵茵是言子攸唯一的女儿,千娇百宠长大,这三年恐怕很是难熬。
但她虽体弱,却性情坚毅,内柔外刚,否则也不能在那乱民无数的边疆活下来。
“茵茵……”
“表哥。”
声音婉转清脆,温婉柔和,像风铃般轻声细语。
囚车的锁链打开,一个碧玉年华的姑娘从车上出来,身姿柔桡轻曼,纤弱端庄,衣衫破旧却干净整齐,半张脸用一方破洞的方巾遮着。
揭开方巾,月下少女漂亮的脸庞映入众人眼帘,粉黛未施,她脸颊上还沾着不少灰尘,却半分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容色秀丽清冷,眸似墨玉,灿若繁星,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世家贵女的风范。
“太子表哥……”
她小跑两步扑进萧则绪怀里小声啜泣着,“表哥,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茵茵受苦了。”
萧则绪指尖穿过她的秀发,摘下上面残留的枯草叶子。
月下相拥的两人看起来竟是如此般配,郎才女貌,夏寒青攥紧了拳,目光落在自己不能动的双腿上,渐渐有些黯淡。
陆修文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却又忍住了。
殿下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病好后就做那抛夫弃子的陈世美呢?
将军好可怜……
“那是殿下的表妹,茵茵姑娘。”
突然一人挡住了面前的视线,来人一身暗蓝色男装,发尾高束,腰佩寒剑,嗓音低沉,与往日截然不同。
“听澜姑娘?”夏寒青看着他的这身打扮有些意外。
“夏侯澜,见过将军。”
听澜抱拳。
“夏侯……公子?”
夏寒青没想到眼前这位听澜姑娘竟然是一个男人?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人,夏侯澜、百刃……这两个人原来都是殿下的人么?那估计乌那雪姑娘也是殿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