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绪终于解脱,匆匆挪到夏寒青身侧,手指死死揪着夏寒青肩膀上的衣料,又时不时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观察萧建白。
“他是你的皇兄。”
“皇兄……”
小傻子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萧建白脸色一僵,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
他突然笑道:“既然不在宫中,也不必非要唤皇兄,便如寻常人家唤一声哥哥算了。”
萧则绪没有理他,只亦步亦趋地跟着萧建白。
“臣携妻游玩路过此处,打搅殿下实属不该,这便告辞了。”
夏寒青不喜欢萧建白,尤为不喜欢萧建白看过来的眼神,不是兄长看弟弟的眼神,反倒像是一种猎人看猎物的眼神,很不正常。
“夏将军!既然碰上,这日头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不若坐下来一同用膳,你能饿得,本王的三弟可饿不得。”
萧建白说着自顾自地坐在了石桌主位上,桌上摆了些鱼虾螃蟹、藕片荷叶一类的吃食,中间则是白瓷酒壶,配着几只杯子。
看来萧建白是要宴请旁人,却不小心碰上他们,这些吃食都还没有人动过。
“相公!”
萧则绪心里有些害怕那个人,但又想吃这一桌子的美味,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只大螃蟹。
夏寒青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既然如此,臣便却之不恭了。”
这种情况肯定是推脱不掉,只能入席。
“容臣先为夫人换一双鞋。”
方才萧则绪一脚踩进水里,鞋子早湿透了,脚底一片冰凉,湿漉漉地粘着袜子,但气氛可怕,吓得他没敢吭声。
来之前听澜便早就料想到会有此事,提前多备了几套干净的衣裳鞋子,这会儿终于用上。
萧则绪坐在凳子上,一条腿抬起搭在夏寒青膝盖上,夏寒青慢悠悠地帮他脱下鞋袜,露出那双细嫩似玉的脚。
指尖略到脚心。
小傻子咯咯一笑,“相公,好痒啊。”
如此和谐的一幕,萧建白的脸色越发沉重。
夏寒青捏着脚腕拿着帕子帮他擦干净脚趾上的湖水,换上了新的鞋袜。
他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身后炽热的视线愈发滚烫,他不经意间弯了弯唇角,殿下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萧建白捏着酒杯的指尖有些泛白,死死盯着那只白皙的脚,直到套上鞋袜也没收回视线。
夏寒青重新洗净了手,准备吃饭。
一抬头,萧建白还在盯着他身侧之人,“王爷在看什么?”
萧建白不语,垂头闷了口中的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