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开车门,手机响了。
是饭店对使馆的专用号码,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天放很少用这个号码。接起时,刚刚放松一些的心情又进入工作状态。
“喂,我。”
“让,马上回来。”
“怎么?”不知为什么,听天放口气沉重会想到她,上次也是不在的时候摔到了肋骨,不尤担心起来。
“马上回来,小心开车。”
“到底什么事!”钥匙握在手里,身体紧张起来。
另一边顿了好一会儿,“让,庄非……出了些事。”
当
清脆的一声,钥匙掉到地上。好半天才意识到弯下身去捡,看着那只傻笑的小母猫,握得死紧。
“什么事,说清楚!”
坐进驾驶座,听着天放的叙述,脸色阴暗,手抓在放向盘上,扭曲变形。担忧太强烈,反而是恐惧,而这种恐惧,比以往都要强烈。
“怎么样了?”
“目前……我说不好。”
“等我回去,继续找!”
挂了电话疾驰上路,两个小时的高速开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到饭店的时候,牧和朝纲还没回来。
一屋子死气沉沉,像是回到了四年前。挥不去的预感,看着角落里安静的雅丽和Samir。
路上已经知道了情况,又确定了一次,学校方面,看来希望并不大。
带上回来报信的Itzhak马上动身又回了旧城。路上联系朝纲,在找到手机的地方会合。
到时天已经黑透,能看到远处大卫塔的灯光。城里的店铺关了大半,零星分布的人家紧闭着大门。整个老城安静异常,像是避世独居的老人。
从广场出来,上了苦难路。十四站的路程很熟悉,Itzhak一直把他引到路的尽头,离每次出任务碰头的小旅馆很近的小巷里。
石板路幽黑,巷子绵长,看不清周围的情况。隐约能见到不远处旅馆外替代招牌的油灯,在热风里轻轻摇曳。
远处有脚步声,走进才看出是朝纲和牧。
“怎么样了?”
“Itzhak,得你去一下,我们碰见那个男孩,但是他不肯说。”
“什么男孩?”
“手机不在路上,那一段没有人住,是在再往前的院子里从一个老太太那找到的,她说是她孙子在路上捡的。那孩子刚刚回来了。”
犹太男孩找到了,只是八九岁的样子,很怕羞,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恐惧。面对几个陌生人不肯说话,受了惊吓,时刻警惕的躲在奶奶背后。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就是不肯说话。
对孩子不能用强,让站在门边,环顾着破旧的小屋。屋角的桌上摆着干透的馕饼,老太太身上的披肩,已经脱线褪色了。
带着大家到外面,只留下Itzhak继续和孩子说。顺着巷子走回老城繁华的地段,再营业的店铺里买了些吃的。
回来时,朝纲和牧依然守在门口,带着吃的进到屋里,放到孩子奶奶手里,示意Itzhak也出去,让祖孙俩吃些东西。
其实心里比谁都急,但还要冷静。吓坏了孩子,不会更容易找到她。
四个男人,站在黑暗空旷的小巷里,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