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湿润的唇瓣就这样细细摩挲着,温柔包裹着细密的神经末梢,逐渐酝酿出令人缴械投降的软意。
许拾月这才发现,跟人接吻也会上瘾。
她就这样沉溺在陆时蓁给她的吻中,忽的溜出了一缕思绪,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刚才这人羞红着脸对自己说的“她不会”。
这种前后极度不一致的反差让她说不上来的想多再吻吻面前这个人,不断沸腾的血液随之一层一层的冲撞着她。
许拾月手臂微动,就这样搭在了陆时蓁的身上。
她趁着换气的时候微微同陆时蓁错开了一点距离,在这人的耳边道:“纵然有千般不对,万般错误,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许拾月温软的指腹就这样轻轻摩挲过陆时蓁白皙的圆肩,继续道:“如果阻挡我的是操纵着一切的神,我也会射杀它。”
陆时蓁并不能看到许拾月的表情,略过耳廓的吐息却夹着些阴鸷的压迫感。
不同于上一次陆时蓁在听到许拾月这话的恐惧,她想许拾月是可以做到的,而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就这样吻了吻许拾月的耳朵,轻声道:“带上我。”
春光灼灼明媚,日光透过窗户将病房里的缱绻爱意腾满了每一个角落。
只是这样的温存并没能持续多久,接着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敲得很是凌乱,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跑了进来:“拾月。”
是成美妍。
虽然五年前的那件事她的对许拾月很生气,大半年都没有理她。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也实在是放不下这孩子,许拾月那悲痛到麻木的样子她不信是装出来的,虽然众说纷纭,但那样不惜代价报复所有跟蓁蓁去世有关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想要夺权的借口。
最重要是,蓁蓁在乎这个孩子。
这些年陆时恩也跟在许拾月手下做事情,性子也变得好了些。
虽然成美妍心里总是有些隔膜,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许拾月。就像今天她听说许拾月出车祸了,直接从走秀会离场来了医院。
只是她刚推门走进病房,就愣住了。
不是因为许拾月,而是那个揽抱着她的人。
陆时蓁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重逢都好像是这样猝不及防的。
五年过去了,成美妍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陆时蓁依旧看不太出时间在成美妍脸上的痕迹,浓密的长发如海藻般垂在她的肩头,拉长的眼尾风情万种,张扬又明艳。
明明都已经是要快奔五十的人了,却依旧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健步如飞。
时间好像不曾流动,就停在那里,而她们所有人好像都陪着她停在了五年前。
陆时蓁恍如隔世,只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跟成美妍相认,甚至都算不上“相认”。
纵然她在成美妍身上得到了许多许多她从未有过的亲情关心,可从一开始她就不是这个人的女儿。
系统将她女儿的灵魂碾碎了,装进了自己去。
陆时蓁不知道,也有些害怕,就凭借着自己现在这具原主的身体,她是不是还能喊成美妍“妈妈”。
犹豫着,陆时蓁松开了环抱着许拾月的手,熟稔的称呼在嘴里打了一个转,道:“阿姨。”
成美妍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愣,这才钝钝的问道:“你是……拾月的朋友?”
“嗯。”陆时蓁点点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有点衣冠不整,顿时手忙脚乱,勉强系好几个扣子后,才又自我介绍道:“阿姨您好,我叫陆时蓁,刚才许拾月在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