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削瘦的影子倒映在墙上,轻薄的被子随着她坐起来的身子缓慢的挪动着。
许拾月低俯下身将自己的脸枕在了膝上,死寂的眼睛罕见的透出了几分阴郁。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这样梦到那些事情了。
她本以为她都已经忘了,可今天经历的检查还是让她想了起来。
沈医生跟秦医生一起认真的做着计划,信誓旦旦的向陆时蓁保证着自己眼睛的治愈率。
哪怕只是勉强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许拾月也能看出陆时蓁那满意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陆时蓁为什么突然这样用心的为自己做恢复治疗。
只不过她恐怕要让这位陆大小姐失望了。
她不信任这个人,也不寄希望于自己的身体机能恢复如初,更没兴趣让自己的眼睛好起来。
反正她只要是活着的就好了。
“当当。”
零点的钟声闷沉微弱的从一楼别墅客厅传来,新的一天到来了。
背脊的黏腻与梦魇纠葛在一起,墙上的影子缓缓直起了身。
刚刚那场梦让许拾月出了些汗,就仿佛是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的具象化实物。
这让许拾月想去一楼的浴室泡个澡。
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发出不易被察觉的吱呀声。
凌晨的别墅内一片漆黑,连走廊的夜灯也关闭了。
许拾月走的不算快,却比摸黑行走的正常人快些。
她早已习惯在黑暗中行走,开灯与否,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
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深夜去洗澡了。
之前为了躲避陆时蓁的不怀好意,她经常是这个时间点去洗澡。
堆叠的泡泡随着热水的搅动逐渐变得细密起来,少女的手臂也跟着攀上了一层柔软的泡泡。
乌黑的长发轻轻一挽,随意的被鲨鱼夹夹在了头顶,没有长发掩盖,纤长的脖颈如天鹅般舒展开。
有水从浴缸中漫了出来,许拾月就这样摸索着浴缸边缘,长腿轻抬,缓缓没入了浴缸。
窗棂将一侧的窗户分成四块,月亮安静的呆在右上角。
皎洁的月光偷觑着闭上眼睛的少女,偷偷的在那弯纤细的锁骨上落下一捧光亮,安静而美好的,让月光想要私藏。
蒸汽腾的整个浴室都满是温热,在少女苍白的肌肤染上写着生机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