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锦不喜欢社交,一次工作就是一次磨合,而且程向锦喜欢循规蹈矩,有节奏有计划,不定的工作像是隐形炸弹。
所以,不如就再修养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两人都无法容忍彼此了,他们自然而然就走散了。
景欣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自从他带着林辞参加他们兄弟晚宴后,最近的两人似乎有着密切的联系。
虽然景欣没有表明丝毫林辞的信息,但是程向锦可以捕捉细节,景欣最近这段时间也常常没有回来住。景欣有时候没有说明原因,有时候会说是回父母家,总之两人就无声无息中平淡下来,连吵架的次数都变少了。
程向锦就顺着无聊又焦躁的情形,去到一场清吧喝酒,听听音乐,重新感受别人前来搭讪的感觉。
不过程向锦都拒绝了搭讪的请求,他惯性使然留自己孤独一人,也因为他太习惯景欣了,陌生人暂时是无法走入他的生活。
熟悉的声音却闯入陌生的场景,“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
程向锦抬首望见景欣,他是闹得一怔,随后才抹平内心的波澜,是因为相见成为少数,导致现在的关怀成为稀有品吗?
不过相见也应该走到尽头了,关怀也即将过期。
程向锦表态:“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还能有谁吗?”
“我啊,你叫我一起。”
“你有空?”
“你跟我讲一声,我会安排一下时间的。”
“等你安排出时间我就不想喝了。”
“我最近有点忙,等我忙完就会陪你了。”
这些敷衍的言辞让程向锦厌烦,程向锦原生家庭带给他这些从未实现的诺言已经足够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值得分分钟被珍重,被爱得刻不容缓。
景欣坐在旁边让程向锦越发烦躁。
程向锦随即起身,“不喝了,回去了。”
“走吧走吧,早点回家别喝太多。”
程向锦依旧坐上副驾驶,景欣驱车回家。
副驾驶嵌入陌生的香水味,好几次前程向锦就捕捉了这威胁的气息,可程向锦还是委屈自己不坐在后座,是免得和景欣吵架。
两人沉默一路到家。
景欣到家发现程向锦衣襟单薄,他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景欣可以察觉到程向锦带给他的距离感,他已经能嗅到吵架的气息,不过景欣依旧过问:“我给你买那么厚的衣服怎么没穿,又穿这么薄的衣服。”
程向锦则愤然丢下言辞,“我想穿什么穿什么。”
他这小脾气又上来了,莫名其妙,景欣的生活其实也不顺,矛盾让他没了耐心。
景欣紧抓程向锦的手臂,追问:“你干嘛?”
“我要去洗澡,你别拽我。”
“你有什么情绪你说清楚,我工作要应付的事情也没多让我顺心。”
“不顺心怪我吗?把情绪撒我身上吗?”
程向锦的傲气让景欣惯性收声,这是他喜欢的人,应该多给他一些耐心。
景欣努力放缓语调,“你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一声行吗?我不是细心的人,我猜不来你要干嘛,又为什么不开心,你就跟我说说行吗?”
“我想走,你放我走吧。”
景欣神色骤变,景欣不知程向锦是有何用意,他是不敢知道,喜欢变得如履薄冰。
景欣惶恐问道:“走去哪?”
“离开这里,离开这座牢笼。”
“什么牢笼,你把什么当牢笼了?”
“你不是像是养宠物一样把我养在身边吗?”
景欣的脸色再跌。
景欣捧着程向锦双臂的力度也逐渐僵硬,程向锦失望地撇开视线,余光中的景欣成为一具石像,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