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过去,扶她起来,开口:“这么早,你怎的就来了?”
两人一道坐了,听朝晨道:“娘娘,你们先聊着,奴婢去沏壶好茶。”语毕,又看我们一眼,便笑着跑下去。
晚凉收回落在朝晨身上的目光,转向我道:“娘娘刚回来,晚凉原又是景泰宫的人,来探望娘娘,自然是正常不过的。况且晚凉知道,娘娘想知道韩王的消息。”
心下微微一动,还是晚凉懂我。
点了头道:“他如何?”
她却是摇头道:“很是奇怪,那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昨夜,王爷和显王过去,都被拒之于门外了。我也曾经想进去,却被韩王的护卫拦下来。说是韩王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怔住了,需要静养,可,拒绝晋王与显王进去,北齐也太不近人情了。
显然,晚凉与我想的一样,所以她才要说奇怪。
我咬着唇思忖了下,我总觉得韩王有些奇怪,单说他发烧生病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奇怪。如今回了驿馆,又是闭门不见任何人。
照晚凉的说法,必然也没有传出伤重之类的话来。
想了想,便问:“那皇上可有亲自去探视过?”
晚凉忙摇头道:“没有,皇上让两位王爷去。”
“是皇上让他们去?”我着实惊讶了,既然是夏候子矜要他们代去的,那么他们代表天朝去探视,韩王都能说不见?
呵,我不得不说,他真真好大的架子。
可,为何我觉得,这不该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晚凉点了头,又道:“韩王身边的护卫说,他们在皇都再待两三日,便启程回北齐了。”
微微一惊,不过继而又一想,也是该回去了。若是没有南山遇刺那一出,他们应该与其他国家的人一样,在昨日早晨就已经离开。
见我不说话,晚凉安慰道:“娘娘,晚凉知道韩王是您的救命恩人,所以您担心他。可,依我看,应该没什么大事,也许只是希望他安静地休养几天,这样身子好的快,也便能快些回北齐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也放心。
继而,又想起她的事情来,忙问:“那晋王呢,你们何时走?”
夏侯子衿的生辰已经过去,他们就算再待,也不会长久了。
听完我如此问,她似是一震,半晌才道:“王爷说,等北齐的人走了,他也会向皇上请辞回封地去。”
果然,也快了。
忙又道:“那么,南山刺客一事怎么说?”
她摇头:“还没有任何头绪,不过王爷不可能因为这件事留下。据说,姚将军此次会在皇都待得久一些,此事他主动请缨,请皇上交予他去查。”
心下微微吃惊,不过姚行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顺理成章。毕竟,照表面上看来,姚振元的死与南山出现的刺客是脱不了干系的。此事交给他去查,他定会查得尽心尽力。也省得夏侯子衿再费心将此事交给别人。
轻点了头,起身取了抽屉里的一个盒子,递给晚凉,道:“此去封地,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本宫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盒首饰,当作本宫给你的嫁妆。”
“娘娘!”她惊得站了起来,忙摇头道,“您给晚凉的已经够多了,晚凉不能再要您的东西。”
拉过她的手,将东西交至她的手上,浅笑道:“这是给你以备不时之需的,不过本宫希望,你永远也用不到。”
她的眼眶微红,猛地朝我跪下道:“娘娘,晚凉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您!”
喉咙难过,微微侧身,怕再瞧着她,就忍不住要哭了。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听朝晨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我示意她将茶水搁在桌上,浅笑道:“晚凉向本宫辞别,怕是又要惹得本宫哭了。”